把那女鬼捆了起来,还有着这般手段,梁秋临心中顿时惴惴了起来。
再一想到这洛姑娘是一大早就到了自己摆画摊的地方等待自己,想来她可能早就在蒋义过来学画的时候暗中看过自己了。而昨天在香山上,对方显然是看到了而没有发作,今日过来就是为了等着自己。
而那个趴在自己身上的女鬼,显然是处于临时事故,让这洛姑娘不得不先处理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女鬼,再跟自己商谈。
梁秋临飞速地把事情缕了一遍,应当就是这样了。
如果不是这个女鬼今天横空出世,现在被那草绳捆上的会不会就是自己和婳婳了?
梁秋临的脑子里思绪乱窜,可看着这洛姑娘对着自己一直都是好言好语很有礼貌的样子,心里一会儿觉得她是来抓婳婳的,一会儿又觉得她没有这么坏,两个小人左右打架,脑子里乱作一团。
面对洛萤的提问,梁秋临完全有些麻爪,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他的样子,洛萤一眼便知道梁秋临此刻在想什么,她无奈地开口:
“梁先生,我并无恶意,您是普通百姓,不曾接触这些不寻常的东西,如今京城暗流涌动,妖魔算计,我昨日在山上遇见你与蓝衣女子还不曾在意,只是今天又遇上了女鬼不得不留了个心眼,怕你落入了什么陷阱,稍作差错便是万劫不复。”
听到洛萤的话,梁秋临信了大半,毕竟两人无冤无仇,真要算起来还有着蒋义这个关系,如果不是这层关系,对方未必会过来提醒自己管这一番闲事。
“洛姑娘,梁某明白你心中之忧虑,只是婳婳绝无可能是陷阱,梁某敢对天发誓,婳婳也与这女鬼毫无干系。”梁秋临斩钉截铁地说。
听着梁秋临的言语,洛萤知道了那绝色的蓝衣美人名字叫画画,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个画。
不过,这个名字倒是让她联想到了一些东西,但她面色依旧不改,反倒是叹了口气,继续半信半疑地问话:
“梁先生,便是玄门修行之人也时常落入这等陷阱,况且如此姝色当前......”洛萤言语未尽,但梁秋临已然明了她话语中的意思。
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必须要个明白的说法了。
梁秋临咬了咬牙,“洛姑娘,既然你如此说了,我也不瞒你,只是接下来的话还请你无比保密。”
此言一出,洛萤心中轻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梁秋临深吸一口气,洛萤为他续了一杯茶。
在他缓缓的讲述中,从自己学习画画的初始目标,神秘梦境,到自己执迷的困境,读书,留学,归来,摆画摊,然后买到那女鬼画卷开窍,终于亲手画出了“婳婳”,也就是蓝衣女子。
当梁秋临将自己的经历讲完,他口干舌燥,一口干完这碗清茶,抬头认真地看着洛萤:
“洛姑娘,这下你明白了吧。”
听完梁秋临的自述,洛萤眼中闪过一丝亮彩,有点意思,那蓝衣女子倒真和她心中的猜测差不多。
而对于那女鬼,梁秋临还是不明所以,洛萤反倒是若有所思,听完了他的经历,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懂了,只是梁先生,能否请婳婳出来一见?我有些猜测需要证实一下。”
洛萤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提出的要求有什么不对,梁秋临的心里又是一跳。
眼下站在人家的铺子里,不行也得行,梁秋临估摸着,自己要是不叫婳婳出来,恐怕也走不出这间屋子了。
他打开自己的画板,从中珍爱地取出昨日的红枫图。
洛萤一眼就看到了这张画,画的极好,香山之上的层林尽染,秋日瑟瑟,还有那耀眼的蓝衣美人。
阴阳眼之下,那画卷之中的蓝衣美人无比灵动。
“婳婳,这位姑娘有些事情想要询问,能否出来一见?”
下一刻,红枫图卷变化,洛萤眼看着蓝衣美人就这么从画卷中走出来到了眼前。
哦不,应该称呼她为“婳婳”了。
再度看到昨日还不相识的蓝衣美人婳婳,洛萤眼中依旧掩饰不住惊艳之色。
“婳婳见过这位姑娘。”她对着洛萤一笑,声音清灵动听。
“婳婳姑娘请坐。”洛萤一手伸出请她坐下。
“婳婳姑娘,洛萤有个不情之请,能否与我握手。”洛萤轻笑地看着她。
“自无不可。”
梁秋临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婳婳已经主动将手搭到了洛萤的右手中。
洛萤用右手指尖轻点,灵气微动,似是被婳婳吸收。
她转头看向梁秋临:“梁先生,画中仙这个称呼虽是好听,却并非是婳婳所属。”
“如我猜测的没有错,婳婳应当是画灵。”
剑有剑灵,书有书灵,画有画灵。
就像是诚和当密室之内的那些诡物们,拿破毛笔来说,它的本体是那一支笔,破毛笔的心智如何产生已经追溯不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也可以称之为灵。
灵这个字或词,本身是偏向于正面的表述,万物有灵。
画灵由画,在梁秋临的笔下出生,干净得宛如一张白纸。
而诡之一字,也可称之为怪。
诡者,怪也。
何为怪?
物之异常为怪。
有关于这些妖魔精鬼怪的说法,自古以来便是众说纷纭,各有一说。
《崆峒问答》曰:“人之假造为妖,物之性灵为精,人魂不散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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