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筋伐髓是好事，但这个过程绝对不好受。
季寒渊的身体刚被兽血浸泡，就有种全身血肉都被打碎重组的痛楚蔓延全身，重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淹没在血池里的拳头攥得紧紧的，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上沁出，顺着脸颊滑落，没入兽血之中。
幸好这里每个血池都用阵法隔开，没人能来打扰，又有曲宁和陆桓在空间警惕周围的环境，一旦有危险就会提醒，否则季寒渊都不敢泡太久。
易容丹在进了洗髓池之后就没用了，季寒渊俊美无俦的脸因为强烈的痛感而变得苍白，唇已经被咬破，鲜红的血液沾染在唇边，和苍白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凸显出一种触目惊心的美感。
曲宁却没心思去欣赏这种美，整颗心充斥着心疼和担忧。
但这种事只能季寒渊自己去经历，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神识温柔地安抚季寒渊，试图让他好受一点。
季寒渊察觉到曲宁的情绪，传音道：“阿宁别担心，我没事，等从血池出来，我应该就能顺利成为十级灵师了。”
曲宁笑了笑，“恭喜哥哥。”
季寒渊用神识抚摸了一下他头上的羽毛，声音里带着笑意：“我觉得这个血有点奇怪。”
曲宁想起一个能分散季寒渊注意力的话题了，立即道：“不是奇怪，是神兽血液浓度很高，起码存在了万年以上，这肯定不是那两只凤凰鬼魂弄出来的东西，应该是在哪里得到的机缘。”
“这样吗……”季寒渊眯起眼睛，脑子飞速运转起来，身上的痛楚被忽略了些，“百兽血洗髓池是不能转移的，这就说明，这个血池原来就是在这里的。”
曲宁点头：“这些天我有观察过这里的情况，发现这里很多东西年份都很久远。不知道哥哥发现了没，整个斗兽场以斗兽台为中心，除了门口，其他三面是三栋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楼。”
季寒渊连点头都觉得吃力，只能一动不动地跟曲宁传音：“嗯，但实际上，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座楼，跟其他两座是不一样的。”
曲宁：“没错，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要将这座楼设成各种各样的训练室，这才跟其他两座有所区别，后来进入其中才发现不是，虞、流两家和朱雀学院可能以为自己在这栋楼有自己不被那两只凤凰鬼魂监视的地盘，但实际上，这栋楼的一切，都逃不过那两头凤凰鬼魂的眼睛。”
季寒渊神色一动，“阿宁的意思是……”
曲宁：“这栋楼，是一个诞生了至少一万多年的大型空间法器，这个空间法器的主人，就是那两只凤凰鬼魂中的一个。”
高级的空间法器在滴血认主后会跟主人的灵魂融合在一起，即便主人身死，只要灵魂还在，法器就还属于那个人。
那两只凤凰躯体虽然没了，但灵魂还好好的，所以这个法器，还属于其中一个凤凰鬼魂。
“这个法器，我们有办法拿到手吗？”季寒渊问。
只要将这个法器拿到手，那么斗兽场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夺命岛试炼应该也不需要进行了。
那两只凤凰鬼魂能一直和南部三大势力联合起来作威作福，跟这个法器肯定脱不开关系，若是没有了这个法器，实力肯定也会被削弱。
曲宁点头，“有，就是有一点点冒险。”
季寒渊下意识地警惕起来，立即道：“那就不冒这个险了，我们慢慢来。”
如果冒险的人是他，曲宁肯定会直接说没有办法，只能慢慢谋算。
现在用这种轻松的语气说出来，就证明冒险的人是曲宁。
这里存在太多未知的危险了，他一点都不想让曲宁去冒险，哪怕曲宁强调了只是一点点。
曲宁心底一暖，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哥哥，我还没说是什么办法呢。”
季寒渊抗拒道：“不管是什么办法，你都不能离开空间。”
曲宁沉默，半晌才开口：“哥哥，你不觉得，早点拥有这个法器，我们就能早点利用这个法器中的训练室尽情训练，提升实力吗？而且真的只是一点点冒险，我很确定即便不能成功拿到法器，也能全身而退。”
“哥哥，你就同意好不好？”
最后一句听起来软绵绵的，撒娇意味十足。
季寒渊心下一跳，即便现在因为洗筋伐髓痛入骨髓，也依然产生了把曲宁拉近灵画空间让他化为人形，把他揉进怀里亲到他喘不过气来的冲动。
“哥哥？”曲宁见他不说话，不觉有些忐忑，语气更加绵软了。
季寒渊深吸了口气，咬牙道：“你先说是什么方法。”
这小家伙真是越来越狡猾了，等找到机会，一定要“教训”一顿，看他还敢不敢。
曲宁忽然觉得嵴背一凉，不过很快就从未婚夫的语气和神态中猜出了点什么，顿时有些甜蜜和兴奋。
他轻咳了一声，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冷静地问：“哥哥，一个鬼魂最想要的是什么？”
“一个跟他灵魂相契合的身体。”季寒渊脱口而出，随后板下脸，“你想冒险让凤凰鬼魂附身？”
曲宁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不高兴了，忙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利用纯血凤凰躯体对那两只凤凰鬼魂的吸引力，让他们两人产生决裂，到时候我们可以逐个击破。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加上陆桓、木木和赤阳，一次性也只能对付一个凤凰鬼魂。”
季寒渊皱眉：“阿宁，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两只凤凰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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