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愣了好半晌,盛纾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表姐方才说什么?太子要来淮安府?”
谢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颔首道:“是啊。你这么惊讶做什么?虽说太子身份尊贵,但咱们淮安府也不是穷乡僻壤之地,他会来也不奇怪。”
盛纾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心中仍是惊疑不定。
方才听到谢蓉说慕容澈要来,她自是没有自作多情到以为慕容澈此行是为了她。
但仔细想想,既然谢蓉都知道慕容澈要来淮安府的消息,那盛黎旸不可能不知道。
那她爹为何没有派人送信过来?
还是说,其实她爹并不是没有派人送信,只不过那信没能送到她手里。
有理由截下她爹送来的信、且有那个本事截下的,除了慕容澈,盛纾不作他想。
盛纾紧闭双唇,鬼使神差地想起去崇善寺那日,她觉得有人在盯着她,但她四周环顾,却并没有发现人。
她那时以为是她疑神疑鬼、想多了。
可联想当下,她很难不怀疑,那日确实有人在盯着她。
若真是如此,那慕容澈只怕是早就知道她没死,也知道她在这淮安府,盯她的人就是他派来的。
但她爹如今还好好的待在京城,说明慕容澈是引而不发,没有寻她爹还有国公府其他人的麻烦。
盛纾的手颤了颤,慕容澈绝不是良善之辈,那他如此隐忍,到底是想做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谢蓉推了推盛纾,问她:“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盛纾扯了扯嘴角,随口敷衍:“我在想,表姐的消息可真灵通,连太子的行踪都知道。”
谢蓉道:“此事在京城也不是什么秘辛。应该是我爹在京城的旧友送信过来的,我偷听我爹娘说话,这才知道的。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太子呢,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
盛纾一怔,脑中浮现出慕容澈的模样。
平心而论,慕容澈是难得一见的俊俏郎君,但因他算不上什么宽和之人,总能带给人压迫之感。
尤其是他那双冷淡的凤眼,常年透着几许薄情。
当然,他也有温和的一面,但这一面只有盛纾见过。
“他么,”盛纾故作轻松地开口,“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能有什么不同。”
想了想,她又问道:“他这么大张旗鼓地到淮安府来,若真有官吏有问题,那肯定会销毁罪证,不让他抓住把柄,他还怎么肃清吏治?”
谢蓉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整个江宁见过他的也没几个,他若进城时不张扬,谁知道他来了?况且我爹也是才得到的消息,其他人未必有那么快知道。”
盛纾垂眸,她既猜测慕容澈早知道她在淮安府,那他此番前来,只怕就不仅仅是巧合了。
慕容澈行事诡谲,她猜不透他的想法,索性放弃、懒得再猜。
左右他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就算离开了淮安府,慕容澈也知道她的去向。
既然如此,那她也没有折腾的必要了,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
虽说盛纾已决意以不变应万变,但心绪仍难平,后来的两日,她颇有些坐立不安。
好在程氏还未得知此事,否则还不知会担心成什么样子,只怕当即就会收拾包袱带盛纾离开。
过了两日,盛纾还未听闻慕容澈已抵淮安府的消息,但算算日子,他也该到了。
看来,他还真是潜行入淮安府的。
“浓浓,你这两日魂不守舍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这两日天气转凉,程氏受了风寒,这会儿还虚弱地躺在软榻上。
盛纾每日都来陪程氏。
她虽尽力不露出异样惹程氏怀疑,但还是被程氏发现了些端倪。
程氏憋了半晌,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盛纾神色有些僵硬,搪塞道:“娘又病了,我是担心您呢。”
这话也不全然是骗程氏的。
她那身子骨风一吹就倒,受了寒便躺了这么两日,盛纾是真担心她。
程氏掩唇咳嗽了起来,叹气:“你说我这身子骨,真是不争气,让咱们浓浓担心了。”
盛纾给她掖了掖被角,宽慰道:“娘别这么说,您为我悬心十几年,身子骨垮了也是因为我,我才是有愧那个。”
程氏浅笑,慈爱无比:“当娘的,哪有不为儿女操心的?就是你两个兄长,打小也没少让我和你爹操心。”
要不都说儿女都是债呢?若真的生而不养、养而不教,那算什么父母?
盛纾闻言便笑了起来,“您若说二哥让人操心我倒是信的,大哥那般稳重,难不成也有顽劣的时候?”
“那怎么没有?”程氏兴致勃勃地与盛纾说起往事来,“你大哥幼时就是蔫儿坏,时常撺掇你二哥顽皮,闯下了不少祸,害你二哥没少挨你爹揍。”
盛纾实在是没想到她那稳重的大哥还有这一面,这和她认识的盛怀瑿差别真是不小。
“那二哥每次都被大哥忽悠?”
这不应该啊,盛怀璧怎么说也是能中解元的人,哪会那么蠢?
程氏:“那会儿他还小,可不是每回都被你们大哥忽悠么?后来长大了些,就不上当了。”
盛纾追问:“那大哥呢,他幼时顽劣,和现在可大不一样。”
程氏叹气,眼底染上一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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