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简行斐上任后,各个宗门对妖族都十分忌惮。
这次为首的是祁知矣。
他身边围着各个门派的掌门、太上和各个家族家主。
谢家早已有弟子到现场,把情况都禀报了一遍。
所有人对现场也有大概了解。
他们得知,从方才起,妖族组成的军队就在建康旁大大咧咧的候着。
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动作。
只是在阴影中虎视眈眈的看着建康。
像饿得两眼发绿却匍地不动的狼,从里到外都透着诡异。
修士们在不远处停下。
所有人十分谨慎。
“简行斐肯定在这附近!他定是谋划了什么,只等我们过去。”某掌门愤然说。
“这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诸位离开宗门时,可否有留下漏洞?”某家族的长老询问其他人。
这群深处高位之人,讨论了半天也没得出结果。
谁也不想冒险,谁也不想让自家第一个上。
众说纷纭。
这一片嘈杂的声响中,祁知矣漠然的扫了他们一眼。
然后转身径直向妖族大军飞去。
“尊上!”
“郎君!”
玄天宗大师兄余子骞,和祁家二把手祁仞壁,同时对着祁知矣的背影惊呼。
“不用担心。论祁道友的修为,如果他都不敌,那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没用。”某掌门虚伪的安慰他们。
“尊上定是会平安回来。”
两人同时看了眼掌门,又彼此对视了一下,眼神复杂。
那道白影离妖族大军越来越近。
妖族却如同退潮般从黑暗中散去。
两个呼吸的时间,原本黑压压一片的的妖族大军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唯独空中弥漫的妖气证明过他们的存在。
“怎么会?!”众人难以置信。
“那简行斐到底是在想什么?”
“他是逗我们玩吗?可恶!”
...
修士宛若一锅沸腾的水。
而那个孤独远离人群的身影却停在原地,洁白无瑕的衣袍随风飘动。
余子骞看到谪仙般的青年垂眸,注视着脚下暗绿色的山林,面无表情。
“尊上好像生气了。”他低声说。
“有吗?”
祁仞壁不相信,来来回回观察了几遍祁知矣的神情。“家主不是一贯这个表情吗?”
“不。尊上确实生气了,连眼神完全变了。”
说着,似乎连余子骞自己都感到疑惑了。
“可是,尊上明明从来没有在意过妖族的事情,为什么会生气呢?还是说......尊上刚才看到了什么?”
... ...
建康妖族事件结束的十分仓促,又莫名其妙。
其中少不了谢家从中作梗。
得亏谢元白的部下机灵且老练,在正道修士到来前,就抹去了现场与谢家有关的一切痕迹。
可这一次谢家折损诸多。
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去调查妖族事件,草草敷衍了事。
谢争春被幽禁在盛京谢家中。
谢元白的墓,被偷偷立在了谢家禁地角落里,和家族祀堂隔着一片幽深树林相望。
按理,谢元白这般人物,本应该被恭敬的候进谢家祀堂中。
可有人算道,他命中带煞,这一生违背天道诸多。
若摆进家族墓地,会有损谢家的运数。
“你们这群畜生!你们不能这样做!”
谢争春一边被拖拽着,一边撕心裂肺的咒骂,“你以为他是为了谁这样做?你以为他为什么才死?!”
谢争春的愤怒,对谢家这样庞大而古老的家族而言,就像一条宽广河流下毫不起眼的小石子。
河水汹涌,小石子迅速的被淹没,被河水打磨。
这件事还是就这样定了。
野草幽绿,古朴的石碑上写着谢无晦。
谢元白,字无晦,寓意他这一辈子从头到尾都是明亮无晦。
第一缕夕阳斜斜的落在石碑上,随着日落逐渐消散。
再是皎洁的月光洒下。
简行斐在暗处候了许久,直到墓碑前那个清瘦的身影离开才出现。
他看着谢争春的背影,像一把失去刀鞘的名剑。
连骨头都透着一股子倔强和决绝。
“原来哪怕是你,死后也都会变成这样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简行斐伸手,轻轻抚摸碑上的字,手感粗糙。
风迎面抚来,带来数万树叶抖动的声音,宛若悲鸣。
安静的在碑墓前站了很久,简行斐忽然注视着石碑,缓慢道。
“当我知道,她没有死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我想报复她。”
“我要报复她。”简行斐的声音透着几分颤栗。
“她随便救下我,又随便的让我自生自灭。我想让她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看吧,就是因为你,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死,所以我们才会走到现在这样。”
“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一条路,我绝对不会再退缩一步,我要亲眼看到你后悔。”
他面容似乎蒙上一层薄纱,神情淡淡的,语速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