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伟旭平静地接起桌上的几张纸, 看了看,“是我买的。两位现在是怀疑,我骗保杀人吗?先不说, 我当天一直在朋友家里, 没法分/身去杀人。就我们家的资产,我的公司, 也不止这点钱吧?就我跟小娟家里的经济实力, 这个保额很大吗?多个保障不是很好,凭什么就怀疑我杀人?”
“风险意识是很好。”
焦旸道:“但是你分别在四家保险公司购买,是风险意识过强还是笃定你的妻子会死呢?”
“都不是!”
常伟旭气道:“我一个老同学在保险公司做经理,开始我抹不开情面,就买了他推荐的几份保险。后来有个朋友出了意外,晚上还跟几个朋友在一起喝酒, 第二天人就没了。因为事发突然, 没有任何准备, 给家里人打击很大。他的老婆孩子向一块喝酒的几个朋友索赔,事情闹得很大, 也很难看。
我才想着, 我也人到中年, 经常出去应酬,这种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到我头上, 应该给家里老人和小娟一个保障。我才又陆续向其他几家保险公司投保。而且,我到现在还没有去保险公司理赔, 如果我是为了钱, 怎么会这样?”
“你不要太激动。”
焦旸平静的说:“我们现在只是向你了解情况, 并不是就说你杀了人。”
“这我能不激动吗?!”
常伟旭说:“两位警官, 你们有证据就抓我吧!”
焦旸又安抚了他几句,就告了辞。
两人上了电梯,侯希勇就冲焦旸竖起大拇指道:“头儿,真有你的。这小子肯定是预先演练过,什么他家有钱,他没去索赔,所有的说辞都让你猜中了!”
焦旸点点头道:“而且,他提到不在场证明的时候非常笃定,看来他确实有共犯。刚才常伟旭提到他有个老同学在保险公司做经理,让余晓光他们再查查,有没有这么个人。”
根据保单上的业务员签名,余晓光很快就找到了,在其中一家保险公司任职的范玉杰,是比常伟旭低两级的同学。
焦旸跟余晓光就去了,他就职的那家保险公司了解情况。
前台带着他们找到范玉杰。几个人一起往保险公司安排的小会议室走的时候,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走过来跟范玉杰打招呼,“范经理,你的客户群挺广啊,连警察都有!”
范玉杰顿时面露尴尬,“小齐,你先忙去吧!”
到了小会议室,三人分宾主坐下,前台送了茶来,就把门关上走了。
余晓光开口道:“我们这次找你来,是了解个情况。魏娟这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范玉杰磕磕巴巴的说:“哦,认、认识。”
余晓光看一眼焦旸,厉声喝道:“到底认不认识?说清楚点。”
“认识的。”
范玉杰低下头说:“她是我一个朋友的妻子,刚才一时没想起来。”
这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太明显了,余晓光皱眉道:“她死了你知道吧?”
范玉杰迟疑了一下说:“知道。听常伟旭说,出意外去世了。”
“常伟旭跟你替他的妻子投保了人身意外险。”
焦旸审视的看着范玉杰说:“他向你提起这件事,是不是要咨询理赔?”
“没、没有!”
范玉杰连声道:“是我们前两天几个朋友一起聚会的时候,我看着他神情不对,问他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他才说的。他没跟我提过理赔的事。”
焦旸道:“那作为保险业务员,你为什么不主动向他提起呢?”
“当时那个场合不合适。”
范玉杰迟疑着说:“我们好几个朋友都在,我要是那么提,就好像我在跟其他人拉单子一样。我本来想着,第二天再给他打电话联系。结果我打过去,他说正在开会,我正好赶上月底一季度冲业务也挺忙的,就把这事给忘了。”
余晓光说:“你其实就是不想赔付吧?”
焦旸不由微微皱眉,这样问不好。
范玉杰一愣,“也、也没有。不过您说的也对,哪个做保险的想赔付呢?何况正赶上这时候,会影响我那个季度的业绩考评。”
焦旸忽然问道:“常伟旭给魏娟投保人身意外险的时候,魏娟是完全知情并亲自签字的吗?”
“这当然是啊!”
范玉杰连忙说:“我们公司最正规,所有的签协议过程都是要录像的,有视频为证。”
焦旸点点头道:“那你觉得常伟旭跟魏娟的感情怎么样?”
“应该还挺好吧。”
范玉杰下意识地摸了一把桌子,好像要去拿桌上的茶杯,又放下了手,“我们同学都觉得他们夫妻俩感情挺好的,有时也会约出来一块儿去玩儿。至少看着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人家夫妻俩的事儿,关上门过日子,咱也不可能知道的很清楚。”
焦旸审视的看着范玉杰笑了笑,“好,今天麻烦你了,如果你想到什么情况,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两人上了车,等余晓光将车开出保险公司的大门,焦旸才说:“这人说话不尽不实,他肯定知道点什么。他想要维护常伟旭,又下意识的撇清自己。”
余晓光点点头道:“我也觉得这人很油滑。”
“晓光,”
焦旸说:“不管是嫌疑人还是相关证人,我们都不能预设立场。有些社会上的老油条比较能演,你别顺着他们营造的氛围去问问题。”
焦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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