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干的身上不自觉的发麻僵硬,总觉得自己和殷长夏立场对调。
“我才是鬼……”
殷长夏:“所以呢?”
盛干:“……”
殷长夏:“游戏而已嘛,不要那么慌张。”
盛干:“……”
[第五步,请竞价。]
殷长夏缓缓道出:“一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盛干身上的黑雾,在听到刚才的对话过后,像是在迟疑退缩。
黑雾便是杨爱生母的负面碎片,记忆刺激到它了。
果然……
这东西的影响力在增大,令盛干足足愣了十秒之久。
在听到这些过后,盛干的眼瞳放大又缩小,眼里的黑色几乎要占据所有眼白。
[无人竞价,恭喜。]
殷长夏随手拔出了一根木棍,没想到又亮起了一块地板。
又拔对了?
对话仍在继续——
“哎……老师这辈子算是完蛋了,不仅被停职,爸妈都被唾沫给淹死了。他妈妈因为想凑出钱,就干脆不治了,回家三个月就死掉了,爸爸因为害怕别人的目光,竟然跳河死了。”
“杨真家里也太狠了。听说杨真没打掉那个孩子,还跑了,真的假的?”
“老师好像搬走了,听说改名了,也换了职业?整个人都毁了。”
一个男音插入了谈话:“话可不能这么说,没必要同情,他们之间相差十几岁,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应该发生!”
殷长夏:“……”
殷长夏弄懂了那个一直困惑在自己心头的问题——杨爱生母到底为什么,非要把孩子送出去。
大约是为了这个男人。
在那个年代,唾沫星子都能把人给淹死,的确会葬送人生。
那些流言蜚语是割人心脏的刀,插得人满目疮痍,在无声处流血,却要以微笑和温柔,去掩饰着自己的歇斯揭底。
围观者。
这三个字太重。
难怪抵达内核之后,游戏的提示在说——
找到故事的最后一枚拼图。
盛干的表情更加不对劲,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借着微弱的亮光,他终于看清了自己此刻的模样。
“啊啊啊——!”
黑雾附着在他的身上,组成的是衣裙和高跟鞋,到底什么玩意儿?
盛干的眼神发狠,不能再拔对了!
要不然那些组成他魂魄力量的东西,会被一点点分裂!
[第六步,请竞价。]
游戏无声的做出提醒,盛干抬头大喊:“我出三枚!”
殷长夏手里只剩下两枚了,绝对来不及跟!
殷长夏笑出了声:“噗。”
盛干:“……”
殷长夏低声询问:“能加码吗?”
[可。]
殷长夏故作思考:“唔,那就……”
盛干急忙喊:“我手里的所有道具,我愿意全部拿出!”
[已回收四个道具,三个C级,一个D级,总共三十枚硬币。]
盛干一脸的得意,这下子殷长夏总比不过他了吧?
殷长夏:“那我就……”
他忽然指着自己坐着的地方:“典当这口绿棺。”
盛干:“……”
江听云:“……”
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游戏似乎陷入了混乱,精密的计算之后,得出一个数字:[已确认,阳寿三十一枚。]
殷长夏的手里凭空出现了三十一枚硬币,被他捏在了手中。
盛干气疯了,仅仅只是一口棺材而已,竟然比四个道具的分量还重!?
他忽然间想起殷长夏刚才的行为,此刻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盛干恨恨的说:“殷长夏,你算计我!”
殷长夏捏着手里的硬币,在双指之间把玩,硬币也在他纤细修长的手指当中来回的转动:“这怎么能是算计呢?游戏嘛,自然要多加些筹码才有意思。”
他在主动增加筹码,赌出更多。
对面那人,像是一个不要命的赌徒。
盛干大口大口的喘气,心底再次生出了那种恐慌感。
牙关在打颤,像是要把人拖入深渊那样。
盛干当时死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在深渊里面了,见识过最深的恐惧之后,已经不会再害怕任何东西。
可如今他只觉得脸疼。
颤栗的不止是神经,还有残破的灵魂。
[第六步,请竞价。]
盛干已经发了疯,一定要赢下游戏,夺得内核。
他将自己所持有的东西全都抛却出去,女音尖锐得回荡在空间当中:“我出全部!!”
殷长夏:“你觉得会有我的多?”
殷长夏松开了手指,硬币便自动掉落到了地上,化作一团白色齑粉。
他一字一句的说:“除了这口绿棺,我还有两个B级道具,一个C级道具……”
殷长夏每说一个字,都让盛干心惊肉跳。
原以为差不多了,结果殷长夏的话还没完:“我还有载物凶宅。”
盛干:“……”
殷长夏笑得露出小虎牙:“棺材也还有五口。”
宅子里剩余的五口——凶·突然瑟瑟发抖·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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