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焉用牛刀。”祁楚枫思量片刻,“让大勇跟着跑一趟,帐上的事他都懂,而且沈先生也不敢在他面前弄鬼。”
“将军想得周全。”裴月臣笑道。
祁楚枫朝他撇撇嘴:“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在取笑我。”
裴月臣含笑道:“将军想多了。”
细细碎碎的雪粒子,自暗黑的空中飘飘洒洒落下,落在他的眉眼之上。祁楚枫看着他,似想起了什么,竟怔怔望着他……
“将军?”裴月臣不解,试探问道。
祁楚枫回过神来,自知失态,仰头望向夜空,轻声道:“又下雪了。”
裴月臣顺着她的目光,也抬首望向夜空,叹道:“今年雪下的早,已经连着下了好几场,荒原上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月臣,你……”她突然转过头来望着他,“……你可曾后悔过来北境?”她的神情异常认真。
裴月臣微微一愣,本能道:“当然不曾。”
听了他的回答,祁楚枫似放了心,故作轻松一笑道:“看来我这个将军还算称职。”说罢,她牵着马继续前行。裴月臣跟上。
行不出里许,忽然想到一事,祁楚枫问道:“今日云儿送那两车东西过来时,你说可能是你多想了。你当时想的是什么?”
未料到她会突然提起此事,裴月臣心下迟疑,一时不知该不该如实相告。
“月臣?”祁楚枫偏头看他,微微诧异。
裴月臣沉默片刻,才轻声道:“公主送来了老山参和锦布。”
“嗯……”祁楚枫等着他的下文。
“老山参的木匣上雕得是并蒂莲,锦布又是宫制内用的。”裴月臣顿了顿,声音又轻了一点,“也许是我多想了,会不会是一种暗示?”
即便他的声音如此之轻,对于祁楚枫而言,依然不异于半空中的惊雷。
她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定定立在当地,缓缓转头看向他,勉强笑道:“……你是说我的婚事,确实有此可能。”
裴月臣望着她,不作声。三年前祁老将军在世时,也曾经提过此事,但楚枫与老将军关起门来大吵了一场,后来此事便不了了之。对于婚事,他知晓楚枫一向十分抵触。
“你怎么想?”她问道。
“……”裴月臣静默了半晌,然后才字斟句酌道,“北境能有如今稳定局面,是老将军、你和长松数十年来的苦心经营,荒原各族的信任正在慢慢建立之中,这种时候,不宜换将。”
“我说的是我的婚事。”祁楚枫抬首看他。
裴月臣沉声道:“我说的正是你的婚事。长松娶的是公主,将来他们的孩子是皇家后裔,兵权最终会回到皇家手中。我想过了,你的情况不同,朝中虽有几位皇子,但为保太子将来顺利继位,人选不会考虑他们。边将不得结交近臣,朝中元老的家中公子,圣上同样不会考虑。”
祁楚枫低首听着,目光复杂。Hela
“最合适的人选是对圣上忠心耿耿的孤臣。”裴月臣道,“现下虽然还不知晓是谁,但无论文臣还是武将,他必定会插手兵权。边境能有如今的局面不容易,你需得谨慎对待此事。而且到了那时候……我说话就不太方便了。”
“为何不方便?”顺着他的话尾,她像是不经意地问。
因为你们是夫妻,是至亲之人,而我只是个外人——他终是没说出口,只是淡淡一笑。也许到了那时候,就是自己该离开北境的时候了,祁老将军临终前的托付自己也算是尽力了,心底泛起一丝苦涩,裴月臣不欲在她面前流露。
雪下得更紧了,急风如刀,从两人身侧刮过,挟着无数雪粒子,没头没脑地打在人身上、脸上,叫人看不清前景。
◎最新评论:
【军师原来是个怂货有狮子给你撑腰怕个啥】
【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砸下了一颗地雷】
【你也是孤臣啊!我差点以为你要自荐枕席来着。不过好事多磨,再磨一下吧。】
【先送花?】
【我来晚了!!恭喜大大开V!!!原谅养肥的我2333,一直在暗戳戳的窥屏期待能够早日完结!!!加油鸭!!】
【好苦啊】
【楚枫,你就不能先表个态度,表个白吗?你堂堂大将军,豪爽大气地小声说一句吧~~~吓到月臣也好,让他不得不直面自己的情感,等着月臣自己主动,太多沉重的东西阻隔和压抑着了!哎,你俩,怎么也得有一个先迈出一步的吧!狮子大大,你要干的大事,肯定不是逃婚、也不能抗旨,还不能私奔!好期待你干的大事啊!还有10分钟!再看一遍!这一上午我都看几遍了?!?】
【身份越高,背负的使命就越大。婚姻大事更是以朝堂利弊和边境稳定多方考虑,才能最后下决定。】
【终究是不好说什么~~裴月臣!你能的!振作起来,加油!】
【这文笔太赞了】
【风急如刀啊~是这即将失去的苦涩如刀割吧~~心,疼!月臣啊,你都想到楚枫和别人是夫妻他便成了说话不便的外人了,你的心闷了闷,你的话到嘴边却又不说,心底那么苦涩,月臣你还没想明白吗?!楚枫,你呢?
不行,我们按头小分队的人呢?!这种细腻的情,每次狮子大大都特别会用景来加重,让感受随环境扩大??那么具体、那么清晰!清晰??我跟着月臣一起苦涩!狮子大大的文笔啊,要我命的~~~太爱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