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公公他值得!◎
滇南小镇之外, 陈遇安策马入林,意图抄近道儿追上携沈樱桃离去的马车。
陈一跟强忍身上伤痛, 强行骑马在后方,涔涔冷汗直冒。
他颤声唤道:“老爷……咱们现在地图也有了,滇南也来了。这七十二拜都拜了,就,咳咳,就差这一哆嗦,要不要就按沈姑娘说的去先把药找来、把您的毛病治好, 再去救沈姑娘?”
——若非如此, 就凭陈遇安刚才一口气吞了六七颗抑制毛病发作的药的架势, 陈一觉得他此去兴许还没等见到沈姑娘,自己就先命赴黄泉了!
当然,沈姑娘此去也是凶多吉少。
不过,就算陈一对沈樱桃心怀好感,又很是觉得她和自家老爷能结成一对儿。但终究,终究一个姑娘的性命在他眼里还是抵不上自家老爷的安慰。
像这种生死未卜的时候,他还是希望能先保证陈遇安无恙。
“你回去,”
陈遇安忽然勒听了马, 回眼看向陈一, 冷声:“回去仔细养伤, 省得跟爷一道儿在路上死了,平白拖累爷。”
话毕, 他双腿一夹马肚。
马儿刚走了两步, 陈遇安见陈一还有要继续跟将上来的意思, 声线当即又凌厉几分:“还不滚回去?”
陈一身下马儿的步伐终于见缓, 最终慢慢地停在原地。
——其实, 陈一并非是怕了陈遇安冷声厉色的姿态。而是他身上有伤,刚才是拼了命才从榻上爬起来追上陈遇安的,现在他已然支持不住了。
再跟上去非但劝不回老爷,反把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抬不合算。
也罢!
沈姑娘之前总是有各种理由不愿相信老爷对她的心意,那么这次,她总该相信了吧?
……
沈樱桃乘坐的马车很是不走寻常路。
兴许是为了不让人从后方跟上,车子弯弯道道绕了很多次路。除此之外,还有人在后方整理路径清除车辙留下的痕迹,将场景复原得跟从未有车子经过一样。
这样也挺好的。
这样的话,就算陈遇安从后方跟了上来,也难以辨别方向,就不会为了找她而跟这帮明显敌不过的人对上了。
沈樱桃想到这里,心中其实有点儿难过。
倒不是难过自己的未来凶多吉少,难过的是她这一去,或许就真的再没机会和陈遇安见面了。她刚刚才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是非常怕死,尤其是在发觉自己的“死”或许能帮陈遇安那边儿吸引对手注意力,助他早日按着地图找到他需要的东西的时候。
她来这书中的世界走一遭,要是能成为这样一个对他来说有用的人,就一点儿都不亏了。
因为陈公公他值得!
待得马车行至目的地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两夜。沈樱桃时常被禁锢在马车车厢之中,很少能得见天日,自然也分不清东西南北。
她也没工夫去刻意分析这些。
现在她只有一道想法——
时至现在陈遇安都没有丝毫追上来的迹象,应该是不会来了吧?也不知道他是没能追到,还是压根儿就没打算追呢?
她当然不希望他追上来了。
但……
一想到他有可能根本就没打算追过来,没打算管她,她心里竟还有种一言难尽的失落感。
“你可要点儿脸吧!他没追上来明明就是好事儿,有什么可失落的?”沈樱桃在心中愤懑地唾弃自己。
而后她很快平衡心态,跟那一路将自己带来此处的女人同时踏入滇南山边的一道白雾之中,彻底迷失了方向。
兴许是怕她暗中记路,女人用麻布蒙了她的眼睛。
女人的动作粗暴得像在泄愤,沈樱桃寻思着自己反正也跑不了了,干脆破罐子破摔,道:“不是说看在我是个将死之人的份儿上不与我计较了么?怎么还恨不能将我鞭尸个百八十遍似的?”
“算你尚有自知之明,”女人的动作顿了顿,冷笑:“既知道自己早晚要死,当下又逞什么口舌之快?省省吧,再怎么耍嘴皮子,也免不了和你那陈公公同在茫茫雪山中做一对儿亡命鸳鸯。”
……等等!
沈樱桃越听越觉不对。
——这帮人不应该是冲她来的么,或许是因为她穿越者的身份,亦或是因为其他。陈遇安又没有跟上来,这里外里的关陈遇安什么事情?怎么就要和她做一对儿亡命鸳鸯了?
道道寒意直冲沈樱桃天灵盖儿!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遗漏了什么线索,一定是有什么细节没分析到。
她原本已经为自己做好心理建设,觉得此番无论遭遇什么都能直面。可是当下,因着惦记陈遇安的安危,她一颗心紧张得漏跳了一拍又一拍。
“玫瑰花”组织的首领并没有过多为难沈樱桃。
准确来说,这人也没能力为难她。因为这位在女人和面具男嘴里所谓的“主子”,其实是个瘫痪在床不能动弹的年轻男人。
男人生着一副格外温润和蔼的面貌,看上去人畜无害。
说话也温声慢语的:“我对你在京城做的一些事情早有耳闻,老实有种直觉。直觉你和我的父亲,来自同一处地方,所以我便派人寻你,想方设法地想与你见上一面。”
“但是不巧,为了引开陈遇安我不得不牺牲一下我那个长得有点儿丑的、与他有旧日恩怨的下属。我那下属说了,他愿用他的死,换你和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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