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她的确太笨了。◎
沈樱桃被他这道目光盯得有那么点儿心虚,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固执道:“婢子不敢。”
“……”
陈遇安就这样盯了她一阵儿, 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也没发难,只是轻哼一声:“懒得理你,不过来就站那儿。”
说罢,又优哉游哉地躺下了。
躺下以后,他才懒洋洋地问她:“在养心殿的时候,没乱七八糟的人碰过你吧?”
乱七八糟的人, 包括谁?
沈樱桃想了想, 木着声线回答:“被卓姑娘和卓大哥架着去往前殿, 除此之外我清醒着的时候没有被碰过。不清醒的时候……我也不知道。”
陈遇安闻言挑了挑眉,又问:“你知道禁军五处?”
“知道的,”沈樱桃颔首:“我发觉情况不对后从卓姑娘口中套了话,得知卓大哥会请禁军五处的人来,配合圣上一起,在他们面前陷害……”
“并非陷害,”陈遇安打断她:“如若圣上不肯放你,我那日必不会放过他。”
沈樱桃:“……”
陈遇安又侧目过来, 眼睑一抬:“不要多想, 爷只是不想喜欢别人抢爷的东西罢了。”
沈樱桃:“是是是, 婢子不敢多想。”
“那么,”陈遇安忽然眼色一沉, 嘴角上扬的幅度却更大了, 他低声问道:“关于禁军五处的特殊之处, 也是卓秋星告诉你的?”
他指的是沈樱桃在禁军五处的人面前演戏, 阻止他对皇帝动刀子的事情。五军营立场特殊, 除非他拿刀子指着皇帝,否则他们不可能管事儿。那天小兔崽子就是故意激怒他,准备在禁军五处的人面前坐实他行刺圣上的罪名。
但是禁军五处和五军营的关系,以及它们现在所处的朝政立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陈府奴婢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最好不要拿他当傻子,骗他是卓秋星那蠢货告诉她的!
沈樱桃摇头:“卓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告诉我呢?婢子一向能掐会算,老爷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陈遇安的笑容一僵,紧接着气极反笑出声:“你的意思是你把禁军五处给算明白了?”
沈樱桃点头。
“……”陈遇安有点儿恼:“你当爷真信你那点儿小把戏呢!”
“难道老爷不信吗?”沈樱桃歪了歪头,故作天真道:“可是婢子第一次帮老爷成事的时候,就说这话了呀,当时老爷不是信的吗?”
“难道老爷当时就不信婢子的话,但是因为婢子救了您所以不忍心对婢子发难,所以勉强违背自己的内心,将那件事揭过去了?”沈樱桃一语戳中陈遇安掩藏已久的心事,让对方眉头一跳!
陈遇安猛然抬眸,怒道:“放肆,谁允许你胡乱揣测主子的心思!还有,你什么时候救过爷?爷用得着你救?”
说完这话之后,陈遇安将脸扭向床榻另一边,俨然是不想再多看沈樱桃一眼了。
沈樱桃见美人被自己气成这样,心道总算是出了这口恶气。她见好就收,乖乖上前,轻声道:“老爷,我知道您是信我的。您既然已经信我那么久,又何必‘半途而废’呢?继续信我,好不好?”
“半途而废是这么用的?”
陈遇安听了这话突然按捺不住,转过身来,用看文盲的眼光看着沈樱桃:“真该让你多读些书,免得以后在外给爷丢人。”
说完顿了片刻,又道:“我从不信旁人,我只信我自己。”
——他只是相信自己不会栽在这么一个疯疯癫癫的傻丫头的身上而已。
仅此而已!
“好,”沈樱桃自动忽略了陈遇安后面那句言不由衷,笑道:“以后老爷有空就亲自教婢子读书。”
“想得倒美,你——”
“婢子太笨了,旁人教不好,还是给老爷丢人怎么办呢?”沈樱桃就知道陈遇安会冷嘲热讽,用讨好的语气打断他。
“……”
有道理,她的确太笨了。
那他就亲自教,她若学不好,看他怎么收拾她!
被沈樱桃这么半诚恳不诚恳的打了马虎眼,陈遇安一时间竟就真的不想再追问她关于禁军五处的事情了。时至今日,他其实已经感觉到自己对这婢子的纵容似乎快要越过底线。
但是底线这种东西,不都是人决定的么?
他觉得可以纵着她就纵着她,等到他不想纵着她了,再一把掐死她!反正只是一只小宠物而已,不至于舍不得。
……
养心殿一场闹剧过后,小皇帝果然没再来陈遇安这边找过麻烦,两人暂时休战。
陈遇安在皇宫内似乎还有事情要办,身体好些后便时常离开。他也没随时带上沈樱桃,只让她在内侍的看守之下闲在衙门里。沈樱桃不能出去,只能每天以“小桃子”的身份住在司礼监,嗑嗑瓜子、跟小宦官们逗逗蛐蛐儿赌两枚铜钱之类的,生活格外糜烂堕落。
直到几日后,皇帝派入司礼监的人经过陈遇安筛选正式入职。沈樱桃嗑着瓜子甫一抬眼,认出其中一位熟人——
“卓姑娘?”她下意识唤道。
卓秋星往这边看过来,先是一副不愿搭理沈樱桃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却又忍不住道:“什么卓姑娘?我现在叫小桌子!”
“我叫小桃子。”沈樱桃抿唇一笑。
两个人的名字都听招笑,卓秋星听完沈樱桃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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