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把谢瑰从陈舟和身上拉起来, 因为伤在后背,没敢让他躺着,只是趴在地上。
陈舟和蹲在他身边, 手搭着他的肩, 不停地和他说话。
“疼不疼啊……”陈舟和擦去他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血迹, 声音抖得听不出调, “疼不疼……”
“没事……”谢瑰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失血让他觉得很冷,嘴唇白的像擦了粉底, “别、别怕……”
陈舟和手上还沾着他的血,已经干成了血迹。
“陈舟和!”李烨走过来, 皱着眉上下打量一番谢瑰,“得先给他止血, 不然血这么流下去还没到医院就不行了。”
陈舟和连忙让开,想让李烨给谢瑰止血。
谢瑰用力翻转手腕,把陈舟和的手压住,不让他离开。
“没事, 你就在这吧。”李烨看了一眼他们搭在一起的手,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哥……”谢瑰虚弱地叫了他一声。
“嗯?”陈舟和凑过去, 摸了摸他的脸, “怎么了?难受吗还是疼了?”
谢瑰的意识开始模糊, 就像耳目被人用柔软的棉花堵住, 他疼地冷汗涔涔,怕自己挺不过去, 索性把心里话说了。
万一他真的没挺过去, 有些话不说, 他都不能瞑目。
“对不起……”谢瑰的指尖在陈舟和的掌心搔了搔, 微微的麻痒一路往上,陈舟和的心脏塌了一块地方。
他反握住谢瑰的手指,轻轻地在骨节上摩挲。
“你坚持住,医生很快就来了,真的……”桃花眼泛起一圈红,陈舟和的尾音带了哽咽,“你别说话了,医生就快来了,会没事会没事……”
谢瑰呼吸都疼,嘴唇哆嗦着说:“其实我骗、骗了你……我不只是想和你做兄弟……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里的光也在一点一点溃散。
虽然谢瑰说的很轻,陈舟和却还是听清了。
短短一句话在他心里掀起了巨浪。
谢瑰……果然还是……
李烨听完全程,默不作声,手上却很麻利地给谢瑰止住了血。
他眼神复杂,盯着谢瑰的侧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救护车来的很快,三两下把谢瑰抬上了车,一路鸣笛去了医院。
陈舟和一路跟着,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谢瑰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这一路,遇见了谁,谁又和他说了什么,陈舟和通通记不清了,只记得谢瑰微弱的呼吸、脉搏,和他一声又一声渐渐得不到回应的呼声。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陈舟和沉默着坐在门口的长廊。
谢宝珍匆匆赶来,高跟鞋踩地的声音蹬蹬的,她听陪同的警察描述了过程,惊愕地瘫倒在随她身后的江父怀中。
“我二哥不会是这种人啊……”谢宝珍眼泪流了出来,情急之下抓住警察的袖口,“你们、你们能不能看看……这件事肯定有误会,肯定是有人教唆!我二哥平时对谢瑰很好的,他们是亲叔侄,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啊……”
江父冷静地搂住谢宝珍,他对谢瑰没有什么感情,定义里不过是一个喜欢顶撞自己的小辈罢了。
他问警察:“出事的都是自家人,警察先生你们看这件事……能不能私了?”
他们的意思分明就是要保谢子谦。
闻言,警察的眼神怪异起来,看着面前的夫妻二人,竟别惊的一时说不出话。
他的反应让江父有所误会,他忙不迭压低了声音:“当然,我们肯定不会给你们工作添麻烦,这样……那个酒吧的所有损失我们来赔偿……您要是愿意,可以和同事们下班之后来梧院一聚。”
梧院,本地最出名的饭庄,每天只接待固定的客人,要价高的吓人。
陈舟和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从长椅上站起来,长腿带风跨了两步,走到江父面前,一拳直击他面门。
“你们还是人吗?!”陈舟和怒极,一拳之下江父竟站都站不稳,连带着谢宝珍一起倒在地上,“谢瑰在里面抢救!抢救啊!你们两个都算是他的长辈,却在手术室门口给凶手开脱……”
他情绪激动,说着扑倒江父身上连连挥拳。
警察顿在原地差不多五六秒,才忙扣住他的双臂往后拉,生怕他在手术室门口再把一个人打进手术室。
“陈先生……冷静一下!”
江父被他打掉了一颗牙,满嘴都是血,谢宝珍的尖叫声在空寂的走廊来回荡,把她自己都惊着了,扶着江父的胳膊身躯颤抖。
两人对着陈舟和点了点,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看警察似乎都快拉不住他了,赶紧后退两步,走了。
“陈先生……”警察给陈舟和递了一杯水,“您先冷静。”
陈舟和被他扶着重新坐回长椅,双手交叠,激动地还在颤抖。
他深呼吸两下,接过水,声线低哑地说了声谢谢。
沉默了两秒,他问道:“能跟我解释一下怎么回事吗?”
警察拍拍他的肩,说了事情的经过。
其实在兰秀芝被谢子谦的事气中风之前,谢瑰就查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他按捺着没有声张。后来兰秀芝打草惊蛇,谢子谦有所警觉,开始收拾这么多年没填完的残局。
这让谢瑰意识到,他不得不加快动作。
他用各方面的渠道基本确定了谢子谦洗.钱的事实,又查出谢子谦在东南亚地区涉及一些不太干净的生意,思考了一夜,他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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