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忍给他的地址是一个会所, 私密性很好。
陈舟和一到地方就有人引路,拐了几个弯才到。
谢瑰他们的包厢在二楼,全都是VIP用户的专属, 陈舟和一进门就被震耳欲聋的喧闹刺地耳朵一疼。
“陈哥, 好久不见啊, ”包厢里聚了不少人, 男男女女都有,有几个陈舟和看着脸熟,是谢瑰身边的朋友, “一起坐下来喝两杯?”
来了个人,上来就勾住陈舟和的肩, 问话轻佻。
“不了,”陈舟和不动声色地拂开他的手, 笑地挑不出错,“我来接谢瑰回去。”
“啧,这就没意思了陈哥,圈子里谁不知道你吃得开, ”那人喝了不少酒,靠近时一股子酒气, 他甚至勾了勾陈舟和的下巴, “我喜欢你这款的。”
陈舟和的脸色冷下来, 笑意变得有些危险。
“你爸在这都没资格对我说这种话。”陈舟和凑他耳边说, 随即把人一推,拨开人群去找谢瑰。
谢瑰很好找, 就坐在最宽敞那块沙发上, 双手抱胸地看戏。
他眼神清明, 一看就是没醉。
陈舟和眉梢一动, 踢了一脚他的小腿:“回家。”
身边的人拖长了声调“哦”地一声开始起哄——
“回家啊……”
“谢瑰现在和我们就是不一样啊……”
“回家?”谢瑰笑了笑,低着头肩膀抖动,“回谁的家?”
“你想回谁的家?”陈舟和像是听见什么笑话。
谢瑰拍了拍手,包厢内约定好似的安静下来。
陈舟和削一半大脑都知道他被骗了。
“你想干什么?”他丝毫不慌,重心换了条腿,手拢在口袋里,眼神环视一圈后只盯着谢瑰。
“陈舟和,你来谢家多年,有很多事我们今天盘算盘算,”谢瑰喝了口酒,杯子在桌上磕了磕,“趁着这个吉利的日子,你我订婚。”
陈舟和安静地等他的下文。
包厢里没开大灯,光线很暗,四壁柔和的光线不足以将人脸上的细节看清,大屏幕上是不知道谁切的游戏界面,炫彩的灯光倒映在陈舟和微微扬起的脸上。
即使是谢瑰,也不得不承认,陈舟和生了一张很妖孽的脸,单凭这张脸,说他离开公司混个娱乐圈,多的是人乐意捧。
“首先,是阿野的死,当初他因为被你牵连,和你一起被绑架,你明明看见了他向你求救你却故意因为你的自私你的怯懦,把他一个人留在了火海,”谢瑰越说越快,语气激动起来,眼神也冷的像冰,“你愧疚吗?”
陈舟和就知道他要拿江逐野的事说。
他有些讽刺地笑了笑,缓慢带点轻蔑道:“从未。”
话音刚落,谢瑰一杯酒就泼到他脸上,陈舟和闪躲不及,偏了偏头,发梢眼睫都挂着水,顺着脸颊往下滑。
谢瑰甩了甩手,甩掉不慎沾上的酒液。
“陈舟和,你还真是狼心狗肺!你扪心自问,阿野有哪一点对不起你?!”谢瑰的胸膛上下起伏,身上黑色的毛衣修身,衬得人气质柔和,和他此刻略微扭曲的神情大相径庭。
他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语气森然像讨命的鬼:“当初死在那场火海里的就应该是你!”
陈舟和用大拇指指腹擦掉唇边的酒液,神色连点起伏都没有:“说完了吗,不管说没说完我都先走了,明天我还有事,没空陪你发疯?”
意料之外,谢瑰没有拦他,包厢所有人都静默着,眼神嘲弄。
陈舟和察觉不对,摸了摸口袋。
果然,车钥匙和手机全没了。
一旁,刚刚凑近了和他说话的人晃了晃他手上陈舟和的手机,吹了声口哨:“陈哥别急着走吗,多年恩怨,谢瑰想和你了断了断。”
陈舟和明白和这些人说没用,关键在谢瑰,他转过身,重新和谢瑰的眼神对上。
他还穿着白天的衬衫,外面是随手拿的外套,像谁家逃出来玩的贵公子。
谢瑰冷哼一声:“小陈总难得这么给面子,愿意留下来多听我废话几句,那我就继续说了。”
“不光阿野的事,你欠我的,桩桩件件,今天都掰扯明白,”谢瑰扔给他一份资料,上面赫然就是谢文笃夫妇当年死亡的真相,“我知道这事你早知道了,你爸妈害死我爸妈,如果不是你那个赌鬼父亲走投无路想要上门借钱,又怎么会害我从小就没爹没妈……这件事,你怎么说。”
陈舟和沉默了很久,一道道目光戏谑冷情地放在他身上,似乎都在等他的笑话。
“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陈舟和叹了口气,“你想怎么样?”
谢瑰仿佛就等他这句话,挑了挑眉,重新靠坐回了沙发上。
他昂了昂下巴,身后上来一个人,很上道地拎了个空杯,杯子一看就是特质的,大的离谱。
陈舟和虽然不喜欢也不掺和这些富二代的游戏,但身在谢家,这样的手段把戏也见多了。
那人抓起一瓶酒就往里倒,上万的酒不要钱似的,倒满半杯,那人取下嘴里的烟,弹了点烟灰进去,挑衅道:“陈哥,喝吧,喝完就让你走。”
陈舟和脸色很白,好在包厢里的光线暗,不足以表现得太过失态。
他摩挲着杯口,又看了一眼谢瑰,谢瑰翘着腿,眼神很专注地放他身上,像是在审判他的罪孽。
陈舟和一饮而尽。
“爽快啊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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