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是我弄错情况比较蠢吗?
    “但是,”青年垂首,将额头抵在男人的肩上,声音有些闷闷的,“你是第一个愿意陪我去死的人。”
    曾经有人说,他此生注定一个人来,一个人走,是一把趟着血的剑,最终也会折在血里,腐蚀、生锈、然后,被遗忘。
    方蒋低头,看着青年的发旋,喉咙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我可以知道你的过去吗?”
    “这个问题,得等我们活着出去后。”
    方蒋有些失落。
    “因为只有白晓知道。”
    “你不知道?”方蒋奇怪道。
    “我不能知道,”陈砚道,“也不能想起来。”
    不能。
    “好。”方蒋道,“那我们换个话题。”
    “什么话题?”
    “好歹也是同生共死了,连名带姓的喊,好像有点生疏,”方蒋随便起了个头道,“换个叫法吧。”
    “阿蒋?挺顺口的,就阿蒋。”陈砚道,“要不,你和白晓一样,叫砚子?”
    “和别人一样,就没有意义了。”
    青年一脸莫名。
    “叫砚砚怎么样?”方蒋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恶作剧的愉悦。
    “像叫女孩子。”陈砚道,“不过,名字就是个符号,你喜欢的话就这么叫吧。”
    其实只想开个玩笑的方蒋:“……”
    说话间,挤压感蓦地一松,魔法杖掉到了地上。
    他们已经回到了翠花的房间。
    白晓双手抱胸,望着抱在一起的两人,酸了吧唧道:“我在那边累死累活,你们在这亲亲我我,是不是不太合适。”
    “没有亲亲我我。”陈砚正经的反驳道,“不过,我同意他问你事情了。”
    白晓整个人都呆住了:“你认真的。”
    “嗯。”
    “行吧,”白晓没有再多言,不过看向方蒋的神情明显和以往不同,“出去后,我们单独聊聊。”
    方蒋点了点头,道:“你们遇到了什么?”
    “说起这个,”白晓满脸懊悔,“我当时,就该吃两口。”
    简单说,他们虽然被扔到了全是美食美酒的屋子里,但根本不敢下嘴,万一变成猪了怎么办?
    两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开始在屋里搜索。
    还是司南注意到,里面的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两人一边躲着各种奇奇怪怪的陷阱,一边整理房间的东西,最后真的找到了一个单独的物件。
    “是什么?”陈砚问道。
    司南摊开手掌,他的掌心放了个镂空的金属球饰品。
    方蒋道:“这个似乎是施夫人身上的东西。”
    “对,翠花的幻象中也曾出现过,”白晓道,“我和司南认为,这东西也许是身份的象征。”
    陈砚低头,眯着眼仔细打量着金属小球道:“和施夫人身上的,有些不太一样,花纹不太对。”
    司南道:“赝品?”
    “不管是不是赝品,但我们拿到它后,就从里面出来了,这是超度翠花的东西肯定没错。”白晓道。
    司南避开尸群,将东西丢到了翠花手上,女子的身影果然消失了。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白晓道,“她明明一直喊着孩子,最后的道具却是个赝品坠饰。”
    “我在房间里曾遇见以饿鬼为主的陷阱,”方蒋道,“原本我以为只是个普通场景,现在想想,它也许和绣花针一样,是在映射翠花的境遇。”
    会被丈夫拿出来典当,翠花在原来的家里,恐怕生活的也没有多幸福。
    大概劳碌辛苦,换不得一餐饱饭,甚至还要忍受丈夫的拳打脚踢。
    进了施宅后,也许是翠花年轻又有几分姿色,也许是施明卓迫不及待想要个继承人,于是两人有了关系,并且珠胎暗结。
    施老爷对翠花或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格外大方,让女人知道穿的好吃的饱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翠花不想回到以前,她很清楚眼前的一切都是孩子带来的,也渐渐察觉,要保住这些除了孩子外,还要除掉施夫人,自己取而代之。
    否则,她就不再是孩子的娘亲,届时不是不明不白死在施府里,就是饿死在那个穷苦的家中。
    “可惜,她哪一样都没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