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匀。
白晓心里有点嘀咕:“本来就看不清,还闭眼,不是更没有方向感了吗?”
陈砚走到男人的脚印旁,蹲下身拃开手指量了一下,两步之间的误差用肉眼几乎辨别不出来。
“有这种能耐的人不多,但也不是特别稀罕的事。”白晓自然明白青年这么做的意思,“然而,只要有差异,就一定会绕回来,只是圈大圈小的区别。”
说到这里,白晓自己楞住了:难道,方蒋认为他们遇见的是真的“鬼打墙”。
“阿嚏——”一阵刺骨的寒意让白晓回过了神,“等等,温度是不是又低了?”
司南瞥了眼暗下来的天,道:“天要黑了。”
“那晚上是不是会更冷?”白晓问着,又打了两个喷嚏,“我们不会要冻死在这里吧?”
“不会。”
回答他的是陈砚。
青年脱下外套,将衣服缠在手上,在雪地上徒手挖了起来。
“做个雪洞,我们四个挤在一起,过夜肯定没有问题。”
“我怎么忘记了这茬!”白晓一拍脑袋,“真是对不起贝爷。”
陈砚和司南似乎都很擅长这种生存技,明明两人不算熟悉,却配合得非常默契,挖雪洞自然事半功倍。
雪洞快挖好的时候,方蒋回来了。
陈砚正好和司南换手,负责在外面清理积雪,见到他立刻迎了上去。
“挖洞准备过夜?”方蒋擦拭了下镜片上的雪水,扫了一眼便知道他们在忙什么。
“嗯。”陈砚点点头,“你呢,有什么发现?”
方蒋看了眼天色道:“先把雪洞做好,进去慢慢说。”
“好。”
几人钻进洞中,封上洞口。白晓挨着司南,另一侧是陈砚,方蒋则靠着青年,四人挤在一处,将外套盖在身上,不一会里面就暖了起来。
“我认为,我们绕回来的原因,应该和偏离的角度关系不大。”方蒋开口道,“毕竟这个游戏都不能用科学解释,何况出现区区鬼打墙。”
不等其他人提出疑问,男人便继续道:“鬼打墙绕圈的大小和两脚迈出的长度差异有关,差异越大圈子就越小。”
“我们第一次走的时候没有留意,加上各自己步幅不同,相互干扰,偏差应该非常大;第二次我尽量避免了这些因素,就算依旧会出现鬼打墙,就绕一圈的周长和行进的速度来讲,花费的时间定会多上很多。”方蒋指了指手表,“然而实际上,我只比上次多用了十分钟。”
“你的意思是说,其实这两次,我们走的长度并没什么区别?”陈砚道。
方蒋道:“仅用两次的试验来下定论,还是有些草率。不过,目前而言,我还是坚持这个想法。”
司南道:“等天亮,我们再试几次就知道了。”
白晓打了个哈欠道:“那就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陈砚眯了一会,却没有什么睡意。他悄悄换了下姿势,方蒋立刻睁开了眼睛,凑到青年的耳边,小声道:“怎么了?睡不着?”
温热的呼吸吹得陈砚酥酥麻麻地,忍不住打了个颤,悄悄偏了偏头:“嗯。”
方蒋瞥见青年微红的耳朵尖,莫名有些愉快。
“睡不着,是在想什么吗?”
陈砚压低声音道:“如果真像你说的,是迷信意义上的鬼打墙,那谜题的答案会藏在哪里?”
“这个嘛,自然是特殊的地方。”方蒋若有所思道。
早上的风雪温和多了,四人爬出雪洞,甚至没感觉到太大的温差。
白晓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忽然“咦”了一声:“哎,快看,我们昨天挖雪洞的脚印都不见了。”
“但寻路的那两排却还在那里。”
方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我需要你们帮个忙。”
陈砚问道:“要做什么?”
“从这里出发,往不同的方向走,”方蒋道,“不用在意步幅差异,正常的走路速度就行。”
三人随便选了个方向,立刻出发,没有丝毫迟疑。
方蒋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低头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最先回来的是司南,接着是陈砚,白晓是最后一个,几人前后也就差了五分钟左右。
司南道:“看来,方蒋说的没错,我们一定是在某个地方折返了。”
方蒋注视着交错的足印,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答案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