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日夜的调查时间。”楼羽笙合上做工考究的小羊皮本子, 纠正道。
祁以南有些兴味地挑起眉毛:“我们同样都是游戏玩家,哪怕你是预言家应该也没道理知道这么多内容吧?但是你怎么会这么清楚……难道你比我提早进入了游戏?”
楼羽笙摇了摇头:“顶多也就早了几分钟。你还记不记得我上一局的身份?”
“当然没忘, 守林人劳尔。”说着祁以南的目光忍不住在他的主教长袍的领口多看了两眼,即使是扣子系到了最上面将脖子包裹得密不透风, 但是每当祁以南想起那天撕开他领口咬上去的感觉, 狼人的尖牙刺穿他血管的记忆偶尔闪现, 还是会让他忍不住头皮发麻。
就好像是对自己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叫他难以忘怀。
楼羽笙没注意到他暗潮涌动的眼神,点头道:“没错,上一次的劳尔是个守林人,这样的职业设定让他每天都会把发生过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记录在守林日记里。”这也是楼羽笙在最开始意识降临到这个世界之后获得信息的一个途径。
祁以南有些明白了:“所以这次你也依样画葫芦地让主教写日记?”
楼羽笙抿着嘴唇笑了笑:“劳尔主教本来就是个信仰很虔诚的人, 每天都会参读一遍圣经中的故事,写下自己的感悟, 并且就奥灵格每天发生的时事做出思考和点评,你没发现我在圣经里夹了一本小羊皮本子吗?喏,就是这本——所以说大主教确实不是浪得虚名, 事实上,还是很称职的;而我, 只是在上一个月夜里在这本感悟笔记中加入了你的事情而已。”
加入了伊万的事情?
在玩家下线之后他的行为就会被保留并维持……
祁以南这才意识到楼羽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在劳尔主教的这本原本只侍奉上帝的神圣笔记中,记录了整整一年和伊万有关的琐碎日常!
按照两个人下线前的那股子黏糊劲儿, 祁以南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想象出这“一年”期间,他们是怎样相处的,又是怎样被一点一滴都记录下来。
他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在闲聊之中自己无意间发现这件事, 简直就像犯规一样更让人无法招架。
楼羽笙一抬头就看见祁以南有点游离的表情,不禁好笑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一副试图“招魂”的模样:“发什么呆呢?我还没说完,这本笔记还记录了上个诡异的月夜布里格斯失踪之后,一年间所发生的林林总总,很有可能帮助我们找到任图下落不明的真相。”
“看不出来,你还是挺在乎这项调查的。”祁以南背靠在松软的枕头上慢慢回过神,他还没忘记楼羽笙在选择了提前进入夜晚、跳过投票处死阶段之后,其他玩家一个个瞪着楼羽笙一定要他去调查一番给个说法的嘴脸。
楼羽笙只不过是恰好最后一个做出了决定,但责任根本不在他身上吧!
真-杀人凶手祁以南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绷着嘴角硬是将那张少年面孔板出了小老头的神.韵,一脸不认同的看着楼羽笙这个背锅侠。
祁以南自己对其他玩家连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如果是换做他,大概根本就不会理睬这些人的要求,哪像楼羽笙……
简直就是个头脑发热的滥好人!
还真以为自己是形象正面、鞠躬尽瘁的正义使者了不成?
就不说劳尔主教这一副看似高贵实则心理变态的人设了,就说楼羽笙线下的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怎么看也都像是个小混混才对吧?
高大上,伟光正?不存在的。
祁以南却不知道,他还真有一点说对了,楼羽笙一开始确实是因为“楼Sir”的正义热血上脑,才会对任图的失踪上心,反正他终究都是要解开这个世界所有人突然失踪、世界分裂崩析的原因的,再顺便想办法找找任图的踪迹——至少死要见尸骨——应该不算太吃饱了撑的吧?
从他被派遣到每一个世界,没有终点地执行任务的那一天开始,楼羽笙就早已习惯来自他人的期望——即使那些有多么地过分和不切实际。
他并不指望会有人能体谅他,背负沉重的压力前行也许就是他的宿命。
“也算是给李思瑜一个安慰吧,她以前游戏里一直和我配合的挺好的。既然他们之前都说我是游戏大魔王,那么也不妨名至实归一次。”楼羽笙叹了口气,避重就轻道。
他倒不是想和祁以南隐藏自己那个在每个世界都让人觉得格格不入的正义感,相反地,“哪怕变成恶魔也要镇压邪恶”的以恶制恶思维,已经深深地融入了他的血肉之中,恐怕不管经历多少个平行世界都无法抹去。
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如果祁以南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反而会多出不必要的担心。
上一个世界自己追杀Jackpot的漏网之鱼而不告而别时,祁以南不惜一切人脉和代价找他的那副紧张模样还历历在目……更何况自己后来又再一次跑路了……
虽然不知道祁以南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里,但楼羽笙冥冥中觉得自己可能又要被这个宿敌再一次攻略下来了。
如果上一次还能找借口说是因为小白花身上那个系统所带的外力刺激,这次可就没法自欺欺人了。
楼羽笙捂着脸,觉得自己现在十分不符合“霸道主教”的人设。
但这个动作却让祁以南误会了,他挑起一边的眉毛,少年脸上像是覆了层冰霜:“怎么一说到娜缇莉丝就这副表情?没想到主教大人还挺怜香惜玉的,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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