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 有些话,在有些看似适合的场合提起来,就像是一粒被投入平波无澜水面的石子, 乍然间惊起惊波骇浪。
分明是很正常的话, 听进姜抒以耳里,却又成了另外一番味道。
无关乎心虚与否,而是当事人相信与否。
姜抒以捏紧了裙子,想要否认,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毕竟, 流出来的每一张照片她都有在场,这是不争的事实。
或者说这一番话根本就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
如果不是前头发生了这样一件事,那么今天的这番话无论是听在谁耳里, 都无比正常。
甚至说不定还会多出一小段她的彩虹屁时间。
“杏姐别说的那么严重,都是我们一起去请的。”
她脸色绷得有些紧, 指甲透过薄薄的布料陷进掌心肉里,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来是气愤还是难堪。
极尽可能地将这句话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
她说完后,场面静了一瞬,郑敏急忙笑着出来打圆场。
“杏姐说的哪里话, 小姜又不是私生饭,是吧?”
有人开了腔, 其他人纷纷开始应和。
“就是就是, 杏姐也辛苦了。”
“杏姐生了半个月的病还要去伦敦出差,换做是我早就吃不消了。”
“都是咱们这一期的大功臣。”
“谢谢大家,不过最应该感谢的人还是小姜, 这次去英国我生了病, 大多时候都在酒店和医院里过的。”说完这句话,她朝姜抒以举起酒杯, “辛苦你了。”
尹骁在同别人说话,似是笑了,眼神若有似无地往她身上飘。
姜抒以张口想回一些客套话,却如同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半个音节都发不出。
草草碰杯之后,她看着与房悦芊、尹骁等人谈笑风生的何杏,久久出神。
直至上了回南湖的车,姜抒以仍旧有些恍惚。
郑敏已经睡着了,她望着窗外发了会呆,而后接到了周嘉蘅的电话。
“你今天回来?几点的车?”
姜抒以压低声音,担心会吵醒周围的同事:“我已经在车上了。”
周嘉蘅应了声,嗓音慵懒,含了点沙哑,大概是刚起床:“什么时候出发的?待会我去接你。”
“不用了。”她声音很轻,被压在嗓子里,听上去有些闷,“太麻烦了,我直接打个车回去就行。”
周嘉蘅:“南湖今天大暴雨,你确定你能行?”
姜抒以哽了一下:“那我可能不太行。”
下暴雨那当然不行。
去江耘镇之前一连几个星期的大晴天,她压根连把伞都没带,而从车站出来去打出租车要走很长一段露天小路,她可经不起这折磨。
“到了车站别乱跑,就在出口处等我。”
恰好这时有人喊他,周嘉蘅扔下这句话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回到南湖,果真如周嘉蘅所说,正下着暴雨。
整片天空乌压压的,与前两日仿佛处于不同的季节。
姜抒以在车站门口等了有一会儿,都没有等到雨势变小,眼看着离下班高峰期越来越近,她心里愈发地急,将包包往头上一盖,顶着雨幕冲了出去。
最惨的还不是淋了雨,而是好不容易回到了家,却发现钥匙不知落在哪个山沟沟里了。
望着紧闭的大门,姜抒以叹口气,只觉得就连门上倒挂着的那个“福”字,都是嘲笑她的证据。
“周嘉蘅不是说来接你吗?”
闻芋替她拿来浴巾,倚在浴室门口陪她擦头发。
“他突然有急事,说让助理来接我。”
姜抒以话音刚落,鼻头一涩,下一刻就打了个喷嚏。
“我嫌太麻烦,就说让你来接我了。”
闻芋道:“那你好歹等到雨停了再走吧?”
姜抒以:“再等就到下班高峰期了,那时候别说是打车了,地铁都挤不进去。”
闻芋想起刚才开门时,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滴水的某人就咋舌:“姐,你这样会生病的。”
“不至于。”姜抒以望着镜子里头没什么异样的自己,笑道,“我还没有娇贵到连点雨都淋不得的地步。”
在英国那时候,就没几个好天。
一开始出门还会记得带把伞,逐渐适应后,大雨姑且还披件雨衣,小雨直接戴顶帽子就出门了。
“你倒是不担心。”闻芋叹息着摇头,“那你家门怎么办?”
“晚点找开锁公司。”姜抒以拿起吹风筒,打开前扭头朝她笑了一下,“我在你家蹭顿饭吃,不介意吧?”
闻芋一本正经:“付饭钱就行,我人工费很高的。”
听见这话,姜抒以笑骂了句:“得了吧,你会做个屁的饭。”
姜抒以本以为她和尹骁夫妇之间的牵扯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还能得到售后服务。
两天后的早晨,姜抒以回到办公室,人几乎都到齐了。
从江耘镇回来那天的大暴雨果真让她生了病,重感冒,要不是办公室里足够嘈杂,她或许不会注意到今日与往日的不同。
两三个围在何杏旁边,剩下几个都在自己位置上。
唯一的相同点在于见到她时,其余人的表情一滞;郑敏眼神复杂,满含惋惜和同情;只有何杏,嘴角就没有掉下来过。
几乎快将胜利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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