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淬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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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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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知出现了问题,极力渴望他的认同,证明自己不是个恶魔。

    而董惟月,也深切的意识到,从今往后,他再也不用经历那种痛苦,许上云确实保护了他,不止他,还保护了其他深受其害的人。

    董惟月重重点头:“对!你没错!”

    那晚,俩人平复了心绪后,由董惟月大哭引来了人,告诉大家,李继忠醉酒后失足落井。

    而杀人的代价,便是此后足足一个来月的日夜难安。

    直到这件事,悄无声息的过去,没有人怀疑,也没有人再谈论。他和许上云才放下心来,才又见了一面。

    经过这件事,他们仿佛一下,就成了认识多年的朋友,心里那种对生人的隔阂,悄无声息的消散。

    还是在那个池边,在那棵柳树下。只是这晚,董惟月发觉,许上云总是会跑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以为他还在担心李继忠的事,便对他道:“你放心,确实无人怀疑,这件事过去了。”

    许上云冲他笑笑,而后问道:“你以后想做什么?”

    董惟月低头捡起一颗石子,在两指间旋转,而后道:“我不像你,我只能呆在宫里,只要别再遇上坏人,就行。”

    许上云看了看他,而后道:“可坏人很多。虽然李继忠不是好人,但他却教会我一些东西,其中有一桩便是……与其祈祷自己不遇到坏人,不如有对付坏人的能力。”

    董惟月闻言停下信手摆弄的石子,转头看向许上云,想了片刻后,说道:“若是如此,那我的希望,便是成为有能力管这些事的两省都知,然后让宫里,再也没有李继忠这样的人。”

    许上云一笑,而后道:“但要达成所愿,我们现在这样肯定不行。这是李继忠教会我的第二件事。”

    董惟月忽地想起第一次见许上云的那天,李继忠对他说的那些话,他眸中一亮,问道:“你想学李继忠说的那些东西?”

    许上云一点头,随即又眸色一暗:“可要去哪里学?怎么学?”

    董惟月似是想起什么,忙道:“若只是经史子集,我或许可以帮你。”

    许上云一愣,一下坐直身子,道:“细说!”

    董惟月道:“我在翰林院当差,每日在靳先生的课堂上伺候笔墨。靳先生是陛下为各位皇子,亲选的先生,若是我每日把他课上讲的东西都记下来,回来再告诉你,你说可不可以?”

    许上云重重一点头,急忙应了下来:“成。”

    二人一拍即合。第二天晚上,董惟月便如约将课上听来的东西,誊写出来,给许上云带来,而这夜,和许上云同来的还多了一个人,便是幼时的杜元初。

    他与许上云三年前同批进侍卫所,但和他俩不同的是,人杜元初有父母亲眷,还是个爵府。只可惜早已落寞,日子过得连寻常百姓都不如。

    从那之后,每日当差毕,他们三人便聚在一起,学董惟月带出来的那些东西。

    但过了一段时间后,他们发现,董惟月记忆有限,且识字不多,传达错,理解错了很多东西。

    于是,他们三个又想了个办法。左右没人注意这个小年纪的小黄门,每当许上云或者杜元初轮休时,他们便和董惟月换衣服,代替董惟月去翰林院当值,低眉顺眼的站在一众皇子之后,静静的听课。

    如此一来,三个人都有机会亲自听到靳先生的课,而听不到的,则由当天去听的人,将内容带回来。

    这法子持续了很久,三人也眼可见的进步。

    但好景不长,只跟着靳先生学了一年多,董惟月便被调去了宣和院。虽然三人可以趁此机会,改学画技,但是靳先生那精彩绝伦的课,却再也听不到了。

    许上云非常遗憾,直到有一日,陛下来萧栖迟宫中,让太监去给她取一副书法字来,许上云才找到机会,替那位侍卫,跑了一趟翰林院。

    这一趟,他专程从学堂绕行,他心想着,蚊子再小也是肉,能听到一点是一点。

    但没想到,靳先生瞥见了课堂外的他,眉心微微一蹙,许上云一慌,只以为穿着侍卫服的自己,被靳先生认了出来。急忙想要逃,怎知却被靳先生走出来叫住:“过来。”

    许上云提着心,走上前,靳先生打量了他一番,而后问道:“去做什么?”

    许上云道:“奉陛下命,为公主殿下取书轴。”

    靳先生又问:“为何走这条路?”这可是绕远了。

    许上云踟蹰了一下,而后道:“迷路了……”

    “呵呵……”靳先生闻言一笑,他转身走回课堂中,拿起桌上讲义,再复出来,递给许上云,说道:“那你就再跑跑腿,顺道帮我扔了吧。”

    许上云看了看靳先生手里的那叠讲义,抬眼看向他,迎上靳先生笑意温软的目光时,他只觉鼻子一酸。

    靳先生想来一直都知道,他们三人换衣服进课堂的事。而且,靳先生是文人,一个真正有傲骨,有追求的文人,他尊重知识,尊重气节,断不会扔掉自己的讲义。

    许上云缓缓伸出双手,稳稳接过了靳先生的讲义,奉若珍宝,而后又听靳先生道:“我休息的房间,是翰林院西南角的明德堂。我那里还有些不用的东西,瞧你习武,力气想来不少,抽空来帮我搬走吧。”

    许上云怔怔的应下,靳先生冲他笑笑,回了课堂。

    他捧着那厚厚一叠讲义,愣了好半晌,方才弯腰,远远的,深深向靳先生举了一躬。

    从那以后,他们三人,虽然再也去不了翰林院的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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