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映等人,一直在暗道中躲着。果然如她所料,裴煜等人以最快的速度清理公主府,随即便出逃离开。
罗映他们出来后,让人给她处理了下背上的伤口。好在背上的伤不深,只是一道很长的划痕。
处理好伤,她取过一件外衣,套在破损的衣服,疾步便朝皇宫而去。
联系不到许上云,她只能去找梁靖城。虽然梁靖城已经背叛了公主,可她也得赌!且她隐隐觉得,梁靖城对公主,所求怕是不简单。
到了宫门外,罗映拉住一个侍卫便叫传话。那侍卫一听昌阴长公主被劫持,当即便带着她入宫。陛下吩咐过,除了不能叫昌阴长公主进宫,其余只要是昌阴长公主的事,必须及时来报,何况眼下,长公主被挟持。
梁靖城果然见了罗映,一听萧栖迟被裴煜和曾公元劫持,当即暴怒,眸色血红。连连冷笑道:“秋后的蚂蚱还这么能蹦跶。立马派人追击,再通知许上云,带人去救公主。告诉他,若是公主伤到一根汗毛,叫他提头来见。”
罗映一听梁靖城让许上云去救,放下心来不少,她不由觑了一眼梁靖城。看来,梁靖城还不知道公主和许上云的关系,只以为许上云是公主的心腹,那可真是再好不过。
罗映看着梁靖城负在身后,那攥得发白的手,安静的退去了角落里。
裴煜等人连夜出逃,出了城后,便进了一处密林。林中接应的人,早已备下常服。
他们换了衣服,伪装成商队的模样,往附近的小镇上而去,裴煜的腿伤须得尽快就医。为避免再次伤害,裴煜只得暂时坐在马车中,和昏迷的萧栖迟一起。
曾公元也在车中,裴煜看了看萧栖迟,随后低眉,转而看向曾公元,问道:“你还有多少人?”
曾公元回道:“和我当时留在昆城的兄弟,都出来了,八千多人,眼下藏在各地。是李兄,放了我一马。”
裴煜苦笑一声,那日凤城的景象,再次出现在眼前,眼圈不受控制的泛红,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毕副帅,还有边定……我都没能为他们收尸,是我对不住你们,对不住大梁。”
曾公元长叹一声,对裴煜道:“王爷不要自责,昌阴铁了心要骗你,你如何防得住。就连谢非复,在雁京那么久,我们不也谁都没看出来吗?”
曾公元接着道:“寻找王爷下落的这段时间,我们打听了很多。我军俘虏,共七万人,部分都关在天牢中,其余人也都在汴京附近。大周要吞并大梁,如今重中之重,便是安抚民心,所以他们不会杀俘虏。想来等局势稳定些,就会放俘虏回去与家人团聚。谢非复在雁京,虽然稳住了大局,但现在各地方恐怕还心有不服,若是王爷回去,举旗起势,想来响应者众。只要能救出俘虏,能帮我们突破北境,回到大梁,我们就还有机会复国。”
裴煜明白,现在是复国最好的时机,一旦百姓彻底接受了萧氏的统治,那么就算他造反,也得不到什么支持。现在确实是最好的时机,局势不稳,民心不稳,俘虏仇恨情绪重。
裴煜冲曾公元点点头,说道:“好。陈太师出逃,萧氏的江山现在也不太安稳。陈太师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想来我们很快就能等到救出俘虏的机会。”
他们一路到了小镇上,紧着便先带裴煜去看伤势。大夫说,裴煜的腿伤严重,但好在当初及时做了处理,悉心调养一段时间,还是能恢复正常行走。手上的烙伤,恐怕是要留疤。
裴煜等人不敢在镇上多呆,因他伤势逗留了四日,取了药之后,便出了小镇,寻找无人且隐蔽的山林落脚。
而与此同时,许上云带着人,也寻着踪迹搜来了此处。三日前,他便收到萧栖迟被裴煜劫持的消息,当即点兵,连夜马不停蹄,跟着梁靖城给出的线索,找到了这里。
商队引起了许上云的注意,他们进城几日,没有采买什么东西,又紧着出城。许上云暗中跟了几天,见到了曾公元。便知是裴煜等人无疑。
裴煜等人进山林的时候,许上云就在暗处看着。许上云心知,若是贸然进去,他们必然会用公主做人质,她不能将她置于炭火之上,最好的法子,就是他潜进去救她,等她安全之后,再发出进攻的信号。
念及此,许上云取过烟花别再腰里,吩咐道:“你们等我信号,若无信号,不可进攻。”
说罢,许上云从灌木最茂盛之处,潜进了山里。
裴煜他们进了林中没多久,天忽地下起雨来。阵阵秋雨打在落叶上,耳畔的雨声嘈杂,却又莫名让人听着内心平静。
为了躲雨,曾公元找了隐蔽的地方,支起了几顶帐篷,将裴煜和萧栖迟扶进一顶帐篷中,而后退了出来,各自进小帐躲雨。
裴煜看着萧栖迟安静的睡颜,眸中神色复杂。离开汴京已有好几日,中途她醒过几次,但镇中人多眼杂,怕她闹起来惹人注意,给她吃了些东西后,曾公元便用了迷药,到现在还睡着。
自离开汴京至今,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她。
得到她求救的消息后,他日日盼着,盼着战后与她重逢相见。每一日都是那般的期待,每一日都在勾画他们的未来。可万没想到,等真的到了能见她的时候,她给自己的,竟然是这么一记惊雷。
她总能在自己最期待的时候,将他的一切摧为齑粉。
所有的伤痛,都在他最爱她的时候袭来,次次让他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去放下那些翻涌在心中的爱。
裴煜伸手,指背缓缓抚上萧栖迟的脸颊。他不得不承认,他还是爱她,他连一丝一毫都不曾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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