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一屋子的酒气,显然今早胡子也没有刮,更没有打理束发,仅仅只是隔了一夜,他整个人竟已颓败到仿佛失去灵魂,只剩下一具躯壳。
萧栖迟微微提气,跨进了门,同时开口道:“裴煜……”
裴煜扶着桌案转身,原本布满血丝,如死灰般的眼,在看清萧栖迟面容的那一刻,灌上浓郁的痛心和更加浓烈的爱意,整个人也如大病初愈般轻松了下来。
萧栖迟何曾见过裴煜这幅模样。前世的他,无论何时,都那么张杨灿烂,仿佛有他在的地方,就能让她看到光明和希望。再困难的事,他也总有解决的法子,感觉他有用不尽的精力和智慧。
而现在,此时此刻,他竟然会因为爱她,把自己折磨成这幅模样。
酸涩与感慰同时出现在萧栖迟心间。酸涩的事前世的自己,那么爱他的却没能得到同样的爱,感慰的是现在的裴煜,终于体会到了她当初的痛苦。而那个被人抛弃,永远气短一截的人,终将不再是自己。
萧栖迟眼里满是心疼,缓缓走上前,颤着手,抚上他的脸颊,哽咽道:“你怎么能这么折磨自己?”
她的声音宛如九天之上飘来的梵音,抚平了他心里所有近乎致死的剧痛。
他呼吸一落,伸手,将萧栖迟紧紧抱在了怀里。头埋进她的发间,错落的气息,和温热的泪水,同时沾上她的发,久久无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