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儿子找了个好靠山,一味的信着陈太师。眼下这宫里局势早就变了天,臣才是勤政殿里真正做主的人,她却还指望皇帝能继续如从前般,对她这个母后唯命是从。”
萧栖迟的目光扫过梁靖城头顶,说道:“她是蠢,但你也别掉以轻心,毕竟要走的路还长。”
说着,萧栖迟身子一侧,将腿从他手底下移开,起身说道:“好意我心领了,这两日宫里眼杂,抓紧回勤政殿吧。”
言毕,萧栖迟扶了婢女的手,绕过羽衣班的舞女,自去御花园闲逛。
梁靖城半跪在原地,看着萧栖迟的背影,伸手唤来一名公主府的小太监,而后问道:“徒弟,这些日子公主府里,裴煜同殿下相处如何?”
小太监眸中闪过一丝明光,如实道:“臣近不得公主身,但每日远观,殿下常与裴煜出游同行,有时在府中听书看戏,一在一起便是一整日,感情甚笃。”
梁靖城眼里闪过一丝阴冷,看来这裴煜甚得公主的心,若他日后回了梁朝,起了势,岂非劲敌?
梁靖城站起身,眸色幽深,火候还未到,许上云才刚入枢密院,待他拿稳军权,可差遣之时,必折了裴煜脊梁。想染指他心中的神女,就得下地狱。
入夜后,萧栖迟呆在陌生的宫室里,凉意和惊恐之感随着黑夜的降临漫散而来。
她命人点燃了宫中所有的蜡烛和油灯,将整个宫室照得宛如白昼,一个藏匿黑暗的角落都没有。
一直快到亥时,方才听见有敲门之声,许上云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殿下!”
萧栖迟眸光一亮,忙朝门口跑去,伸手一把拉开殿门。许上云早已换了太监的衣服,正长身立于门外。
萧栖迟面上一喜,唇边化开一个甜甜的笑意,扑进了他的怀里。许上云亦笑,伸手将她揽住,侧脸贴上她的鬓发。
萧栖迟在他耳边问道:“你从营里回来,还要想法子进宫,累吗?”
许上云轻抚她的长发,安抚道:“殿下需要臣,臣怎会累?”
萧栖迟听罢心头一暖,正欲松开他,拉他进殿,许上云却忽地眸色一寒,从萧栖迟发上取下一枚金簪,臂上一用力,便朝左边屋顶刺了出去。
萧栖迟忙朝那边看去,正见一个黑影从屋顶跳去了外面的宫道上。
萧栖迟眸色亦寒,许上云问道:“可要追?”
萧栖迟扯住他的衣袖,摇摇头,而后笑道:“不是太后的人,就是裕和郡王的人,有什么好追的?若惹出什么事端,谁主事,谁死便是。”萧晚迟归宁,最怕出事的也就只有他们俩了。
许上云闻言,便也收了去追的心思。想想也是,他家公主现在行事几乎不顾及后果,逼疯温行玖,囚禁皇帝,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正常人的正常手段,对她能有什么用?
萧栖迟瞥了那屋顶一眼,拉着许上云进了殿。一殿通明的烛火,这才命人熄灭,只留下卧室两盏。有许上云陪着,萧栖迟终是踏实下来,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而此时此刻,外省一座宫室中,一名肩上被刺伤的侍卫,正在同裕和郡王说话,肩膀上的伤已做了处理。
一旁的裕和郡王,坐在矮桌后抬着酒杯,则满眼嘲讽,有些不敢置信道:“和一个太监抱在一起?”
侍卫点点头,裕和郡王又指指他的肩伤问道:“那你这是怎么回事?”
侍卫抿抿唇,虽知太监中有会武功的,但能这般伤他的厉害角色,还真是没遇上过,只得道:“昌阴长公主宫殿亮的不正常,臣方才前去查看,怎知刚上去,就被那名太监察觉。取下公主的金簪刺了过来。”
说着,那名侍卫依旧心有余悸,明显那个人是想留活口,未动杀招,否则,以那般力道和准头,刺得倘若是心口或者眉心,他恐怕已经殒命。
裕和郡王眼里满是轻视,“堂堂长公主,已有婚约,却还和太监对食,当真丢脸。”
侍卫问道:“要禀告太后吗?”
裕和郡王瞥了他一眼,问道:“禀告她做什么?我们看起来很母子情深吗?她自己要七妹抬高温家门楣,后果就自己受着。至于七妹的事……当没看见吧。”
好歹萧栖迟是他有血缘的妹妹,温太后算什么?只要萧栖迟不做什么过分的事,爱跟太监对食,还是爱养男宠外室,随她。
侍卫闻言,行礼退下。裕和郡王看着他离开,本是唇角挂着笑意,可当殿里只剩他一人时,烦心的事复又袭来,眉心不由蹙起。
前些日子,三姐重新传话回来,让他照看好裴煜。可当他去顺圣驿馆找人的时候,却发现裴煜不在,派人等了几日都没见着。后来这一个多月,整个汴京城都找了一遍,城镇周边也都找了一遍,愣是没有裴煜半点影子。
念及此,裕和郡王眉宇间一片愁意,不由放下手里的酒杯,伸手捏了捏眉心。
之前三姐让他找机会,慢慢挫磨,让裴煜活不下去,所以上次下手的时候基本没留手。眼下又要保护他,却找不见了人。
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上次下手太狠,人已经没了,早被人当成无主尸体给处理了。
一想到明天就要见到萧晚迟,裕和郡王眉宇间愁云密布。连这晚夜里都睡得不太安生。
第二日一早,众人早起,而许上云也于宫门刚开之时,便以替长公主回府取衣为由出了宫。
不断有人小跑出入宫禁,通报大梁使团开拔入城的时间,这般折腾了一个上午,约莫巳时,萧栖迟方才同一众兄弟姐们前往四海宫迎接。
迎接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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