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没有一个人影。
“试什么?”麦叮咚双膝落在地上, 用别扭的姿势跨坐着。一时间甚至分不清谁烫。
“怨气都没了,没必要再试了。”
视线里人影模糊扭曲,大脑很难处理信息, 他憋得宁愿干脆昏过去。
唇角被拇指用力蹭了下, 他听到众多钟陌执中的一个说了些什么。
全身血液都集中在没必要集中的地方, 低沉的声音对他来说很难分辨清楚。
“听不清。”麦叮咚捉住那只摸他脸的手, 又瞬间嫌弃地松开, “你发烧了,烫。”
掌下的胸膛因为闷笑震动。
麦叮咚面色不虞, 两腿使劲一夹警告。一手撑着, 另一只手往身前胡乱抓了几下, 摸索到钟陌执脸上,指头毫不留恋地蹭过眉骨和鼻梁, 找到对方的嘴唇死死压住。
他俯下身盯着那抹金色, 凶狠地问:“你笑我?”
“你不讲礼貌说亲我就亲我, 还敢笑我?”
视线散的不知道飘在哪个虚空,咬字都带着喘, 热热的吐息更是零散急促,吹的钟陌执笑不出来。
更别说因为附身靠过来的地方。
钟陌执顺从地仰躺在地, 缓缓曲腿,手掌落在麦叮咚膝盖上, 只有喉结暴露了他的心思。
又吐出几个音节。
依旧听不清晰。掌心压在唇上, 对方说话的气息顺着指缝溢出,麦叮咚伏的更低, 皱着眉扭头,略微松开手把耳朵凑上去,“说什么呢, 大声点。”
“对不起。”
“嗯。”他满意地点点头。
“你不舒服。”
“对。”麦叮咚烦躁的把钟陌执的嘴唇捏起来,“所以别说话了,带我下楼。”
门不知什么时候关了起来,膝盖上的手忽然撤开落在肩上。
天旋地转,位置交换。
陷入地毯,压住他的人结实的不像人。
吊灯的光线擦过对方的发丝,逆光之下,他的双眼显得更亮,隐隐让人心生退缩的冲动。
麦叮咚心里叫停,可喉咙干的几乎发痛,只能见着对方逐渐压低。
柔软落在眉心,他听见一个声音说:“信任我就好。”
所有话语全部被吞吃干净。
他心里首先冒头的想法,并不是又被男人亲吻的错愕,而是对这人边道歉边犯错的恶劣行径的鄙夷。
受影响到现在光是靠意志力强忍,此刻唇部的辗转倒像久旱逢寒霖。
糊成一团热气的大脑也逐渐清醒起来。
似贴非贴的距离,麦叮咚纾解一些抬眼,声线总算没那么黏糊,“还没结束。”
“嗯。”从善如流,他含笑又贴上,这次就没了安抚味道,显得有些凶狠。
麦叮咚呼吸不畅,刚清醒的大脑又因为缺氧迷糊起来,横起小臂在身前,对方才不情愿地退开。
“我的意思是,这个世界怎么还没结束。”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不仅是他两颊飘红声音不稳,钟陌执虽然没喘的要断气,但餍足之下也是胸膛起伏,早丢了游刃有余。
这发现让麦叮咚有些得意,把下唇的湿润含了咽下去。他动动手指,抬起胳膊随手掐住让他不舒服的玩意儿。
“...”
麦叮咚歪头,又忽的沉默了。
他听到钟陌执高深莫测地吐出一个字。
“嗯。”
棉花。
仿佛回到了修道院的冰天雪地里,四周一片白色,只是脚下踩的是棉花。
恍恍惚惚间,视野里所有东西全部消失,又猛地聚成实体。
不是修道院,也不是洗浴城。
遮天的黑雾缓慢散开,翻滚熔岩与冰冷刺骨存在于一个空间。
“这是哪里?”几乎能抽出灵魂的舒坦还没消散,麦叮咚两腿打颤,脚上还踩着洗浴城的拖鞋。
他先是连忙低头确认仅剩的裤子还在,见它被好好拉上了才松气打量四周。
小心往前走了步,黑红的岩石似乎拥有意识,将熔岩抖至一边,防止灼伤到这位陌生来客。迎面而来的风雪也擦过他往边上吹去。
虽然不想承认,但随着接触变多,麦叮咚可以笃定地说,这是炸鬼的世界。
几秒前,钟陌执在抬起下巴吞咽之后,似乎是亢奋满足到极致,竟然整个人瞬间化成黑雾——
然后他就出现在了这里。
显然猜的没错。麦叮咚停在一块岩石顶上,等待红色的影子急速接近。
他认识这人,是那天和钟陌执待在一起的炸鬼。
女人相貌艳丽,她甩开肩上卷曲长发愣愣地问:“你怎么能来这里。”
“应该是…他带我来的吧。”麦叮咚挠脸,条件反射抿着嘴唇——被啃的发红发痛。
“哦——”壶月若有所思拉长声音,把手递到麦叮咚身前,“上次见面不太愉快,不好意思了。”
麦叮咚含糊地应了声,虚虚地同壶月握过手。她说的没错,之前确实闹得他不痛快,那就没必要装作毫不介意的样子。
“这是哪里?”他心虚地把衣角褶皱抚平,尽力忘掉刚才被搓来揉去的记忆,脚下已经彻底被熔浆包围。
“家。”
“家?”
一望无际,寸草不生。
壶月了然,撩开裙摆侧蹲下,低头用指尖去碰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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