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五给自己拼上的靠山们诉苦。
说他被男朋友骗财骗色,最终被对方祸害进牢,讲得牙根子都快磨出血了。
总有一天,我要报仇雪恨!
唐凌每说到这个话题,总是很欠抽的不服从命令,导致所有跟他有染的地痞流氓都知道,这个畜生一般男朋友的存在。
廖强生停下,“那你想怎么办?”
唐凌一听蠢猪上钩了,不由露出隐藏已久的恶毒表情,“当然是弄死他,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廖强生直接从沙发起来,略带退缩道,“我要是再被警察抓住,数罪并罚估计要判死刑的。”
畏畏缩缩得,比在牢里耀武扬威时窝囊多了。
唐凌既然敢用他,肯定不止灌这一次耳音,用手拉住蠢肥猪的手腕,小指勾动道,“你是不是蠢啊,谁让你开车去撞他了,好办法难道不是人想出来的?”
又说,“他从我身上骗走了几个亿,如果他死了,我和他曾经一起购买过一笔稳定增值的基金,他若是死了家里一定大乱,正好能留出空子叫我顺利从账户里套几千万回来。”
廖强生有些怀疑他的话,但是唐凌最近每天都能拿出几万快钱撂给他,说是自己动脑子挣得。
说明唐凌的脑筋不差,从他还能把牢里的几个欺负过他的毛头恶整得服服帖帖,大约是不会骗人的。
半信半疑问,“你那个该死的男朋友死了,你真能顺利地从他那里弄到几千万?”
若说睡出来的感情多半属于塑料,真金白银的诱惑则无法拒绝。
唐凌轻笑,“比钱还真的事情,我能骗你?”
沈顾每天都需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髌骨的恶化情况。
他本人非常不愿意去。
沈夫人快要以死相逼,甚至说假如他不肯先治好腿,而是再去骚扰唐软,自己就往三楼上走,叫他一辈子后悔!
能把贤惠端庄的沈夫人逼到如此境地,沈顾也没办法不予理会,只好用缓宾之计,派人盯着沈慎言的动向,自己随便去医院检查两次。
他的腿,其实沈顾自己最清楚,检查是毫无意义的,只有尽快出国接受手术治疗才是良策。
但他不能离开。
即使是一个月的功夫,唐软都有可能被沈慎言抢走。
何况加上术后复建,起码一年的时间内,他都得被围困在茧房中不能自已。
虽说嘴上喊自己累了,真的要他祝福唐软跟另一个男人。
他沈顾,第一个就做不到。
从医院检查出来,沈顾低声给助理交代,叫人私底下对夫人务必报喜不报忧,一来是不想叫爸妈太担心,二来是争取留在天城的时间。
安排完一切。
沈顾真心疲倦极了。
他的轮椅被很好地固定在车辆中间,侧头仰靠在皮质光滑的椅背,屏息凝神地在注视窗外。
盛夏至极,便是秋初。
街道两旁绿叶如泼如倒的墨汁,碧绿到发黑,在反衬着阳光的粼粼碎光。
恍如一梦。
即使身体疲倦,沈顾的眼睛依旧苏醒着,不停地打量着从窗外滑过的风景,不知不觉从主干道出来,转向进入高速路段。
沈家是做外贸生意的,有几个大货仓健在郊区,沈顾每个月都要亲自过去视察一趟,正好阳光晌午,等见过管理货仓的主管后傍晚前完全能返回天城市区。
软软那个时间段会和沈慎言外出遛狗,如无意外,三个人能正好遇上。
一想到唐软,沈顾的脑壳子里嗡得发出一阵轰鸣,那种类似于不堪想不堪忘的纠结情绪令人肝肠寸断。
软软。
他低声地唤了那个人的名字。
沈顾听沈夫人的断断续续的话语里,大约猜出母亲也试图说服唐软,请他帮忙规劝自己早日治疗。
可是一周过去。
了无信音。
沈顾绝望得快要窒息。
直到一辆满载水泥的重卡从车窗前超过。
城市主干道有限载,但通往郊区的高速路段则经常有货车往来,沈家仓库建设在郊区即是为了运输方便,节省不必要的开销。
那辆重卡超车之后一反常态,速度压得刚好,车尾一直在正前方三百米处。
开车的司机手艺娴熟,从后视镜瞧着沈总并不像睡觉的模样,被卡车压着行驶一路必然会大发雷霆。
打灯预备超车。
哪知前方重卡上突然发生意外,阻挡水泥包装的栏板突然打开,上面的水泥包装如同失去支撑力的洪流倾斜而下。
距离太近,完全来不及反应。
开车的师傅只能条件反射猛打方向盘,在撞上水泥包前,冲破右侧道路栏杆。
车内的助理与保镖齐声高喊,“当心!!”“沈总当心!!”
他们的车在下一秒从车道上撞破栏杆,如莽撞的犀牛笔直地撞了出去。
沈顾的身体被牢固地约束在轮椅间,随着车身翻滚,安全带不停得往他胸腔前勒紧,双眼一片混乱,包括绝望的低吼与求助哀鸣。
冥冥中。
沈顾竟然听见了唐软的声音。
那么凄惨,悲凉,像预示死亡的嗥叫,缠绕着他逐渐缺氧的大脑。
竟栩栩如生。
沈顾的眼前仿佛产生了某种逼真至极的幻觉,唐软正坐在他的副驾驶,面孔里泄露的惊恐无处不在。
唐软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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