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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诀冷眼看着八万搞得如此大的阵仗,恐怕她这一招用完也该是油尽灯枯的节奏了。
“你去后面弹琴,琴声不停即可。”他对玄天赦说道。
玄天赦点点头,翘着腿盘坐在地上,便抽出龙首琵琶便开始拨弄起来。他知道寒诀是要他护法,以琴声为引,静心将这巨洞击溃。他便选了一首颇为柔缓的曲子,轻弹慢挑之间,细细将一江春水化作了曲调。
寒诀就着他的琴音,手中渐渐汇聚一团灵气。那灵气不再是平日里见过的魔力,更像是符合他仙兽身份的仙气,白烟中带点绀色,极为清灵神秘。
那仙气笼着他们二人,变得愈加的大了起来,直直将巨洞逼得向回缩去。八万操控的鬼气还不甘心地试探着,但是却被霸道的白烟强迫回了根源,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眼瞅着巨洞越缩越小,玄天赦脸上也带了些放松的笑意,手上却不曾停歇,只是手下的曲调亦变得欢快了起来。
黑色的鬼气被逼到走投无路,只得狼狈地钻回了八万的身体里。
八万“哇”地吐出一口血,本就苍白的面色愈加的惨白起来,她爬伏在地上,动弹不得。小锦跪在她的身边,不停地推搡着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奇怪声音,仔细听上去却有几分像是在喊“姐姐姐姐”。
“自不量力!”
玄天赦站起身来,抖了抖因坐着沾上的尘土。将龙首琵琶又用黑布裹好,背负在背上。
八万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地问道,“你们……你们到底是何人?!”
玄天赦一甩衣摆,说道,“在下玄天赦。”
“玄天赦……”八万仔细咀嚼这个名字,确实不曾出现在她的记忆中,“玄天赦……是谁?”
这下竟是连寒诀都惊到了。玄天赦的容貌可能并不打眼,但是大名鼎鼎的玄城主却是广为人知。不论是仙门还是凡人,听到玄天赦三个字的时候大多都会称赞上两三句。而今,这个小小鬼修竟然说她不知玄天赦是谁,当真奇怪。
“你可知玄安城?”寒诀问道。
八万细细思索片刻,轻微地点点头,“听说过,不大不小的小城镇。我记得、记得前些年有个罪妇之子伴随着诡异的星象出生。这事儿传的大街小巷……咳咳,人尽皆知的,除此之外我却是不知道了。”
那罪妇之子便是玄天赦,可这事情已是两百多年前发生的了,八万怎得会说是前些年发生的?
玄天赦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在这结界里呆了多久?”
八万皱皱眉头,细数了一番,“左不过三五年的样子。”
“那你可知这玄安城罪妇刑场产子已是两百年前的往事了!”玄天赦厉声道。细细想来,哪里有这么奇怪的事情,他便只当这鬼修狡猾,想要编排些瞎话哄骗他们。
寒诀却不以为然,他拦下玄天赦便问,“这儿不是董家村,这是哪里?”
但是他的目光凛凛,只盯着八万往后缩了又缩,“这……这里是桐陵。”
“桐陵?!”
两人便是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纵使他们天纵奇才,也猜不到这小小的鬼村,竟然是大城桐陵。况且,地图指引的桐陵要更像东去,虽在一条线上,可是还差了很远呢。
八万修整片刻却是有了力气坐了起来,她将小锦护在自己的身后,又朝着远离二人的方向挪了几步,唯唯诺诺地道,“我不过是桐陵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渔家女,我骗你们作甚!我打又打不过你们,跑又跑不掉,我没有必要骗你们。”
“这里确实是桐陵,不过只是桐陵的南城。我从小在这里出生长大,你们在村子里见到的村民大多也是我熟识的乡亲。只是他们……”八万叹了口气,眸中有着泪光闪烁,“他们死的太过可怜。”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来。”玄天赦问道。
八万叹了口气,“你们可知桐陵白家?”
桐陵白家?这个词让玄天赦险些惊出一身冷汗。他当然知道,这毕竟是他此行的目的,也是整件事的起因。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为何一个小小鬼修,竟然张嘴便提到了白家。
“知晓。”只是他眼中虽然透露着震惊,还是面不改色地冷静点头,示意八万继续说下去。
“白家当真可怜,但是这桐陵百姓更可怜。若不是他们引狼入室,桐陵怎么会被屠城?!”八万说得咬牙切齿,“我爹娘、我妹妹,还有隔壁的王婶刘叔,他们明明是那么好的人,竟也被杀害,连魂魄都被捕捉了起来,永世不得投生!”
屠城?!
玄天赦只从白凛那里得知了白家的灭门惨案,却不知道这周修冶竟是如此丧心病狂、丧尽天良,竟将桐陵百姓也尽数杀了取魂炼化,这百姓何其无辜!
“可笑的是,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看着我的亲人一个个死在我面前,活生生气死的。”八万自嘲地一笑,“是不是听着挺有趣的,只可惜我当时已经病入膏肓了,又看见他们的惨状,一时间一口气上不来,便噎死在他们面前。”
“那些人看着我竟然笑了许久,我是当真忘不了他们那副嘴脸,恶心、作呕。但我死了之后,我却觉得我的力量和之前不一样了,我的气愤让我不顾一切地想要杀了他们,我也做到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只是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是躺在地上了,瞪着的眼睛好像在诉说他们碰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
“我看到外面有个巨大的旗子在空中飘着,它像是一个帷幕,将整个桐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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