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窕蹬蹬蹬走到门外,外面的杏花花瓣仍在落个不停。
她站在杏林之中,伸出手来接住落下的花瓣。
季凭羽安静地站在一旁,贺窕看了他一眼。
由道入魔,虽则灵根属性未变,但是魔气浸染后的木属性灵根早已与原先不同。
道者的木灵根,代表的是生机勃勃,能催动植物勃发。
而魔族的木灵根,却是秋风愁煞,过处萧索。
而已然成魔的季凭羽能催动这一整片杏林反季盛放,想来是依靠他手中那个转化灵力的魔器实现的。
虽然是一场贺窕曾在无数小说、影视中见到过的花瓣雨,但是亲眼所见的景象终究是更为壮观。
更何况,季凭羽送给自己的,这就是它最无可替代的价值。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季凭羽,笑着回答:“喜欢,为什么想起来制造这个?”
“昨日见你情绪不佳,我不知怎么让你开心一点。”
“这样也太耗费心神修为了,我开心有很简单的方法啊。”
“什么?”
“你去下厨。”
“……”
贺窕指挥着季凭羽,“你蹲下。”
等到他蹲下之后,她便跳到了对方的背上。
有了上次的经历,季凭羽轻车熟路地背起贺窕。
“走吧,我们去后山。”
“做什么?”
“捉山鸡!”
片刻后,从小院后面的山林之中传来两人的呼呵与对话声。
“在那个灌丛里。”
“哎呀!跑了!”
“我用魔气捉住它不可以么?”
“不行的,那样就不好吃了。”
“在右手边。”
“樨渊,靠你了!”
轰——
“树断了。”
“啊!我一定要抓住这只山鸡!”
……
悠闲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
从他们两人住进这座小院子里开始,转眼就过去了一个多月。
季凭羽每天都记得在睡*前为贺窕梳理神识,虽然她现在的状况已经逐渐稳定了下来,不会再像先前那样情绪突然低落大哭。
但是,仍旧没有恢复到进入魂梦君同阵之前的状态。
而季凭羽则是察觉到,自己的修为已经到了快要升阶的状态。
随身携带的那一件魔尊信物,也总是在夜间隐隐闪射出紫色的光芒,提醒他急需接受其中的传承。
但是季凭羽知道,自己若是闭关,将又是三个月起步,贺窕如今的状况,他根本没办法弃之不顾。
他开始逐渐地压制着自己的修为,等到贺窕恢复了,他才能放心去闭关。
另一端,远在魔域第十二城的翦令宫中,也有人操心着季凭羽的修为。
翦令宫偏殿,符元白悠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前的魁煊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着。
“魁煊哪,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你让我如何消停,令君一日不回我便一日不能安心。”
“令君说了,三个月便回,这不是已经过去一半了么?”
魁煊略带狂躁地问符元白:“三个月、三个月,等令君三个月回来,十四、十五城那些魔都快把我们翦令宫欺负个遍了!你平日到底有没有与令君传递消息啊?”
“自然传递了,但令君不回来可怪不到我的头上。”
“那个女修到底什么来头?令君为什么要为了她的病留在凡人界三个月。”
“都说是未来主母了。”
“自古道魔不两立,她怎么能当我们的主母!”
符元白奇道:“咦?我不是回来第一天就告诉你了吗?”
魁煊支吾地说着,“我……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谁知道令君居然真的这么久不回魔域。”
“魁煊啊,你若是有什么想法,我将凡人界的地址告诉你,自己可以去找令君说。索性令君也说过,允许你寻去。”
“好,我便去看看,将令君劝回来,证明你的无能!”
说话间,魁煊便火急火燎地出了门向凡人界而去。
符元白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笑道:“令君哪里是这么轻易便能劝回来的,魁煊哪,你终究是要白走一遭啊。”
魁煊来到凡人界这座小院时,贺窕正蹲在院子里清理着地面上枯萎的花瓣。
美好的画面终究是短暂的,留下的是永远是现实。
贺窕也不知道季凭羽用了什么样的术法,这一片杏林的花期竟然持续了一个多月还未结束。
每天清晨醒来,就看到满院落的尽是花瓣,而且是经过一夜后已然枯损毫无美感的花瓣。
无所事事的时候,贺窕便会蹲在地上,学一次“黛玉葬花”,将那些零落的花瓣捡起,埋进杏林的泥土之中。
最近一段日子,季凭羽开始忙碌起修炼的事情,总是天不亮的时候便一个人进入后山中练功。
贺窕也不去打扰他,自己留在院子里,或是找些事情打发时间,或是也开始练练映水诀。
所以,这天魁煊到来时,小院里只有贺窕一个人。*
魁煊的魔气霸道外张,当他走进院门时,贺窕便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然而她并未起身,仍旧蹲在原地将花瓣捡进篮子里。
她只转头看了一眼院门方向,然后淡淡地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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