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殿试时会有礼官上门教导入宫的礼节。
崔宜一见到陈二牛便长揖行礼:“见过侯爷。”
“崔礼官, 好久不见,你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如此丰神俊朗。”陈二牛一看这来的还是个熟人。
这不是当年自己要入宫时来的礼官吗?
“哈哈哈,我也是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侯爷。”崔宜没说出口, 以前陈二牛还能称得上少年俊逸,现在倒是冷峻了许多,更像是将军倒不像是个文臣了。
“这次, 你还是多教教我师父和徒弟吧, 你以前教的我还记得。”陈二牛想到自己能看着师父和徒弟学习倒是挺开心的。
崔宜忍不住感叹, 没想到侯爷还是有些孩子气。
因为来人是熟人, 这教人的尽心尽力,被教的也用心学, 本来就不太繁复的礼节蒋明遥和卓骏之很快就学会了。
卓骏之这个时候终于想起要紧张了。
他只是随便考一考怎么就考上了呢?!
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你的学识见识到了便考上了, 不必觉得惶恐。”陈二牛劝说了一句。
卓骏之将陈二牛教导的话奉为圭臬, 陈二牛这般说了,卓骏之才稍微放松了些。
两日后三人进宫参加殿试。
一门三进士,陈二牛还是侯爷不少人看向他们的目光都带着探究。
陈二牛无视了这些目光,站在队伍最前方也吸引了最多的目光。
站在他身后的也是一名少年, 看着倒是比陈二牛还要年轻些。
不少人隐隐以这少年为先,陈二牛就算不用精神力也耳力过人, 他听后面几个人的低语,知道这少年是北方赵家子弟, 他的母亲则是出自王家嫡支, 身份自然不凡。
以往有举贤制的时候, 这些士族根本不会参加科举。
现在倒是不同了, 便是科举取士取中的大多是士族和庶族,到头来还是皇族与士族共天下,天下百姓并不愚钝, 士族自己能自己摸索出怎么驾船建房修路吗?怕是不能,百姓不过是没有机会入学而已。
陈二牛的左手手指轻轻敲着右手的手背,百无聊赖的想。
“我听闻靖安侯要参加会试,没想到靖安侯还真的来了,他一个勋贵何必走这条路子。”
“说是勋贵,不过是找到粮种,傍上了皇室。”
“说的也是,若不是有乐家的面子他一个渔户之子能有什么本事得了会元,不过是运气好得了粮种一步升天。”
“不过是娶了个家奴罢了。”
赵芝嗤笑了一声说道。
陈二牛猛地回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这个身穿锦衣华服的少年:“赵郎君慎言。”乐意童可以自己谦称为家奴,但别人说不行。
“哦,陈侯爷?难道我这话说的有错?乐家一族为皇室家奴本来就天下皆知。”赵芝本来就不忿自己没得会元,现在见陈萤书训斥自己心中冷笑,这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且不说按照昭朝律法,乐家早就非什么家奴,赵郎君这话说的不和礼法,再说乐都护一支远守北境多年,拱卫国土,赵郎君得其庇护却称其为家奴实在是无礼,翻遍四书五经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想必赵郎君该是明白才是。”
陈二牛俯身在赵芝耳边说:“你若是再说一句,我这个会元就写篇城边老妪都听得懂的文章,赞叹赵郎君的品行,对了,我记得赵家在两年前为了夺一片山林屠了柳树村子。待会面圣我不介意上报。”
这些年他和沿途的老农打成一片,所能听到的消息之广便是京城暗卫和禁军加起来都不及。
“你?从哪里知道的?”赵芝面色一变,现在圣人本就厌烦士族,只是没找到什么由头处置他们。
他们自己心中也清楚,赵芝心中一慌,不过是些贱民,霸占的一片上好的林木不知如何用,他们拿来又如何,赵芝在心中安慰自己这殿试是大喜之日,靖安侯也不会主动触及圣人的霉头,想必这只是靖安侯在威胁自己。
“侯爷说得极是。”赵芝咬牙切齿地从口中挤出几个字。
陈二牛这才回过头。
以赵芝马首是瞻的人都不知道陈二牛到底说了什么,赵芝竟然道歉了?!
被陈二牛这么一打岔后面的人也不低声说话了。
很快便有宦官来引着他们入宫。
陈二牛穿着一身火红色的华服,腰间系着炫黑色腰带,身上别无配饰,但他长得高大腰细腿长肩膀宽阔,完全能压得下这身红色。
这回这衣裳不是师兄或是师父帮他选的,而是他自己选的。
今日该穿点亮眼的颜色。
昼合殿中摆了木桌,桌上已经摆好了文房四宝,中榜的学子依次行到自己的位置上。
本朝殿试为圣人亲自出题。
“圣人驾到!”
陈二牛跟随着众多书生一样行礼,一直等到他听到一声:“起身。”
“各位都是才俊,望你们此次殿试能给朕些惊喜。”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圣人的话中没有一丝波澜与喜悦,反而很是肃穆。
刘公公将早先写下的卷子一一下发。
陈二牛一眼看去是三道策问。
第一道问的便是忠君。
“忠君。”陈二牛呢喃了一句,他不能抬起头直视圣颜,但他能明显感觉到圣人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旁人看了都大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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