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渊受伤这事不到十日就传到了京城。
各种消息被传的沸沸扬扬。
顾之远有些担忧。
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好友要带着徒弟去考府试。
正好就在林州府城。
京城中卢家的事情传得极广, 最令人难以捉摸的是圣人的态度很微妙,虽然也派人去追查但并不怎么着急。
他听说卢家所有在朝的人都辞官了。
“至静,你想什么呢?”吕溪看着自己选定的女婿含笑问道。
顾之远在殿试上的成绩要比会试差一些, 但也在二甲之列进士出身,年纪又合适。
吕溪是工部郎中,虽然他的官职只有五品但吕家背靠崔氏, 江都吕家也算是个小士族, 他的嫡幼女刚好十五因为早先吕溪的父亲过世耽搁了婚事, 刚好与顾之远相配。
他只有一个嫡子, 他儿子喜爱文学不喜官场,考上进士后就考入了翰林院, 现在就当个清闲的翰林, 他这个当爹的也不好逼他, 只好转而培养庶子,只是几个庶子都不争气,幸好也不纨绔,只是天资如此不能强求, 这些年吕溪也算是彻底死心了,就想要找一个有本事人品好些的女婿, 好歹让他们这一房有个依靠。
他也考校过此人,顾之远的学问人品很是不错, 只是家中有些贫寒, 不过家贫他可以让女儿多带些嫁妆。
最难的是这些日卢家和一些小家族闹腾不少地方有空缺, 想要选个好官这正是时候。
婚事办的只能潦草些, 最好能够在三个月内办完,这样就算顾之远选官外放也来得及。吕溪是想要顾之远外放的,去考翰林院的官职不是不行, 只是这样的话见识就有限了,比不上先去外放再趁着他还在壮年,以后想要回京他还能使上力。
这样就太委屈自家女儿了些,但是自己夫君有本事才是真正的依靠。所以这些天他们都忙活着选官和婚事。
只是不知今日顾之远为何有些走神。
“哦,吕大人我只是在想你刚才说的卢家的事,我的好友不巧正在林州城,我心中担忧不由得有些失神还请见谅。”顾之远愧疚地笑了笑,“毕竟听吕大人的意思,路刺史行事乖张,而且和卢家的关系不同一般,我深怕误伤了旁人。”
“原来如此。”吕溪捋了捋自己修剪整齐的胡子,“你不用担忧,我刚说道哪里来着,对了那卢族长说什么,卢氏的人再也不会入朝为官,在朝的也全部请辞。”
“可惜了,我瞧着圣人这次是真怒了,那孔明灯上写的罪状十有八九是真的,大理寺与刑部都心中有数。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卢氏还敢如此张狂。”
“圣人劝过一次后就怒了直接允诺了所有的请辞奏折,这时机也是巧了,你们这批学子真是赶上了好时候,空出了不少实权位置,有不少人升官了,这底下不就也空出了一些官职吗,可惜老夫这工部安静的很,不然也能有些好处。”
“这有人高兴,有人生气,有人趁机咬了卢家一口吃下了不少田地,卢家也是自己不争气闹了那么大,跟着他们的小士族和不想丢官的族人也闹了起来,连卢族长一家内里也不安宁。”
“不过前儿汤皇后突然下了一道旨意。”
“什么旨意?”顾之远好奇地问。
“重赏乐家尤其是乐家长子和次女。乐家从来都是以汤皇后马首是瞻,竟是突然就开始蚕食卢家的田地。”
乐家可是以汤家家仆从商出身,这些年虽然他们成为了武将,但根本并没有丢,暗中经营的生意有多少吕溪也不知道,卢家百年积攒下来的铺面生意竟是被挤兑得毫无还手之力。
“旁人可不会眼见着乐家这么个家仆占了这大便宜,这百年卢家竟是在不到一月内外交困了。那个路刺史好歹是寒门出身,但凡有一点眼力也该知道现在要夹起尾巴做人!”
其中汤家人也掺上一脚把水搅得更浑了。
汤家为何如此听话?太子就是实际上的汤家宗子亦是宋家的宗子,汤皇后虽然没有族长的名,但有族长的实权,现在的族长就是汤皇后的爹。
汤皇后的旨意在汤家看来比圣人的旨意都重要。
事情到了这一步吕溪知道圣人是不会善罢甘休了,乐家更是不会。
他甚至怀疑卢渊受伤是乐家下的手,不过乐都护一家要镇守北境,户部侍郎乐其凯一家更是从未出过京城。
但那些人下手把卢渊变成了废人,似乎就是给乐家长子报仇。
吕溪想来想去,他实在想不出乐家怎么能办到这事。
还是乐家还有什么从来没用过的势力?
不过这些不是他能想的,反正他们吕家和崔氏没被扯进漩涡便可以了,甚至他们两家的子弟还有不少人得了好处,卢氏也是愚笨先是打了镇北军的主意又触怒了圣人。
现在大家面上不说,谁心里不暗嘲这卢氏愚笨不堪,羞于与他们为伍?
“多谢吕大人提点,真的无事就好。不知我能否给我的好友写一封信呢,也让萤书好好考院试不必担忧。”顾之远说道。
“哦?你说的那位友人是陈萤书的师父?既然如此便写吧。”吕溪面上带着笑,蒋秀才和陈萤书也值得交往,尤其是陈萤书小小年纪名气不小,听顾之远说此人学识极好,又在圣人面前挂了名号,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顾之远得了这句话才完全放下心。
“多谢吕大人了。”
“咦?你那位好友在林州似乎不错,我想着这路刺史也该是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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