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苏灵咚将回扬州, 苏泽域特地告了假,带她将临安的盛景游遍、好吃好玩的尝遍、新鲜有趣的东西买遍……
不觉间,七八天溜走。
苏灵咚与哥嫂商定十月二十五日启程。
尔后她又书了一封信, 令青梅交给厮儿送到递铺(官方邮政)先送回扬州,告知父母自己的回程。
此前那一封信寄回去之后,苏知州回来一封信, 信中要言不烦,只道:“既难以为继,便好聚好散;其余待回扬 * 州再议。”
同时, 信中附着她为李鹛辛询问的治寒症的药方。
天气晴好的十月十九日,苏灵咚带着梅桃, 去了一趟王府, 探望太王妃的同时, 打算将归期告知赵驿孟。
太王妃气色还不错,病了这一场, 虽瘦了不少,精神却比月初好了许多。
苏灵咚是带着拜别之意而来, 心中不免虚然。
太王妃因对赵驿孟深信不疑,是以心中并无最后一面的伤感,只想着大家不过短暂别离。
因此, 平时开朗活泼的苏灵咚反而话少,自来忧郁的太王妃倒反多说了几句——
“息妇还记得三月时,你和六哥儿共簪姚黄之事么?”趁日头好, 太王妃携大家外出散步。
“嗯,记得。”苏灵咚看着那一片姚黄,叶子落了很多,还挂在枝条上的叶子亦枯萎了一大半。
“亦不知是谁传出去的, 那些小报,一家比一家写得夸张,一家比一家编得美好,那时候谁不知道哥哥嫂嫂是天上比翼、水中鸳鸯!只像真的一样——”赵驿槿得知苏灵咚来辞别,不日将回扬州,心情很是低落。
赵驿孟的计划,只对太王妃亦人透露过。
“那华丽的姚黄,竟被六哥儿和息妇压下去,那些文章怎么就夸张了?若他们见到人比花娇的息妇,应能写得更美好。”太王妃对女儿的话不以为意。
“阿婆谬赞。”明明和离之事对王府的影响很大,太王妃不只不责,还处处维护,苏灵咚愧得无法与之相视。
“母亲明明亦不舍得,这时候尽只说好听的,待嫂嫂离去之后又日日地念着。”
“那你来帮我留住她!”
“六哥尚且不能,我何德何能?”说完,赵驿槿赌气跑开了。
苏灵咚盯着她的背影愣了一会儿方回过头。
二人又说了几句,苏灵咚瞅了个时机,对太王妃拜了拜:“息妇不再多留,请阿婆万万珍重!”
“你去罢。”太王妃是历经过死别的,且又对赵驿孟有信心,这一次反而不若听闻苏灵咚留和离书时所受到的冲击大。“息妇亦多珍重。”
“请受息妇最后一拜。”苏灵咚说着,在太王妃面前又深躬一拜,方才离去。
出了花园,苏灵咚朝赵驿槿院子的方向走去。
及至在小丫鬟的带领下进了她的屋里,只听到赵驿槿在屋里哭喊着,“不见、不见,再不用见!嫂嫂你走罢。”
苏灵咚不顾她拒绝,进了她的寝室,“妹妹何必总为我哭?不值得的。”
“我自己知道值得不值得,不要嫂嫂管!”坐在塌上的赵驿槿见苏灵咚进来,只把脸别开。
“你这般的,让我于心何忍?”
“你若不忍,便留下来继续做我的嫂嫂!”
“妹妹何时才会长大呢?!”苏灵咚兀自一叹。
“长大长不大,和嫂嫂离开又何干?”赵驿槿擦着哭红的眼睛,吸了吸鼻子,那一张脸看起来要有多伤心便有多伤心。
“有件事情,我要托给妹妹。”
赵驿槿闻言,擦干泪水,“什么事?你都不做我嫂嫂了,怎还好意思叫我做事?”
“我虽不再做你嫂嫂,然你我姐妹一场,他日重逢,依旧是姐妹。”
“既如此,他日你与我六哥重逢,可依旧还是夫妻?”
苏灵咚忽然词穷,真是秀才遇到兵。
“你要怨恨嫂嫂,嫂嫂亦无话可说。”
“我若是怨你恨你,早把你推出去了,哪还会在这儿跟你好好说话?”她的眼泪终于住了。
“此前我曾与李鹛辛姑娘说过,我有个姐姐亦有寒症,后来治好了,如今我得到了那方子,还请妹妹回头方便时代嫂嫂将方子给她,方子里都是一些易得的药材,用药亦很简便,她尚年轻,调养调养,想必能够治好的。”
“这种时候,嫂嫂居然还念着这个。”
“李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而这药方不过是举手之劳。”
“既如此,我便答应嫂嫂。”
“多谢妹妹!”说着,苏灵咚将那药方给了赵驿槿。
赵驿槿盯着药方看了看,然后交给露秋,叮嘱她先收好。
“对了,妹妹可有陶妹妹的消息?”苏灵咚随口问了一句。
“日前,陶姐姐和傅将军携礼曾到府中,说既是在这儿接的新娘,便将这儿当作娘家一般,看他二人,很要好的模样,陶姐姐还私下跟我赞了她夫君,说傅家待她特别好。”
苏灵咚一愣,看来陶觅菡 * 只对自己一个人说了她被迫嫁之事。
她那爱炫耀的性格竟是不能改,想来那一日她不过是临成亲之前伤怀与心上人被拆散之事!若真想抗拒,想不至于毫无办法,亏自己还替她忧心不已。
“如此便好,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
“我六哥明明是个有情人!”赵驿槿又板起面孔。
“我何曾说过你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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