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咚本以为会难以成眠,不料,挨到枕头上,甚至尚未等到赵驿孟上床,她便到了那没有冷漠与嘲讽的梦乡。
亦不知睡了多久,一个翻身,苏灵咚撞到一旁的赵驿孟,她只像往常抱住被子那般迷迷糊糊、自然而然地抱住他。
她没醒,可他却醒了。
这时,天尚未大亮。
赵驿孟挣扎,苏灵咚亦跟着醒了,察觉自己整个人埋在他的胸口,右手搭在他的腰际,她大脑登时空白,这也未免太羞耻,他会不会以为我在引诱他?而且,昨晚他才清清楚楚地说过秋季之前不圆房——
苏灵觉得颜面扫地,根本不想清醒。
“你到底想在本王怀里装睡到几时?”
要死,苏灵咚咬舌,放我一马你会死的么?
她已决计装睡到底,不论他说什么,都不要睁开眼。
“投怀送抱,好不害臊。”
赵驿孟边拿开苏灵咚的手边说,推开后细细地看了她一眼,便是睡乱了秀发,亦完全不影响她的貌美,她那如花一般的唇瓣,他忽然有点想要。
这想法刚刚产生,赵驿孟便猛地坐起身,只觉得自己被魅惑了,本王怎么可能想会要她?!
恰此时,苏灵咚“嗯”地一声娇哼,惊得赵驿孟忙从她身上挪开目光。
“刚刚你在咕咕唧唧说什么?我没听清。”苏灵咚故意柔声柔气地问。
“装傻充楞。”
苏灵咚抿了抿嘴,后才缓缓睁开眼,“我仿佛做了一个很愉快的梦,可惜,竟想不起来梦见了什么,不然可以讲给六郎听。”
“本王对你的梦不感兴趣。”
“怎一大早便气鼓鼓的?生气会使人丑陋。”在喜欢的人的怀里醒过来,这件事够苏灵咚开心好几天了。
“你又怎知本王生气?”
“咦?奇怪,我不记得我说过是六郎生气。”苏灵咚眨巴着眼睛,异常无辜地看向赵驿孟,“莫非你在生气?谁那么不识好歹,惹我夫君?”
“这床都要成你的戏台子了。”
“活着呢,最重要的便是开心。”苏灵咚亦爬起来,后在赵驿孟眼前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
“没个女人的样子。”赵驿孟一脸嫌弃。
“差不多罢。”苏灵咚没好气地说,你可把我当女人了么?睡一张床却无事发生,还说什么秋季之前不圆房,简直令人火冒三丈。这般地禁欲,不愧是去寺院久住过的男人。
“我问你,你是不是给你父亲书了信?”
昨晚,赵驿孟回来已在他母亲跟前听闻了她们进宫的 * 种种,以及太子妃被训一事。
“没有。”苏灵咚摇摇头,“六郎何出此言?”
“那便罢了,想来太子妃亦不会料到是你告发她。”一想到以后难免会再见到太子妃,赵驿孟便觉头疼。
“六郎是在担心我么?”
“担心你?”赵驿孟冷哼,“你可真喜欢自作多情。本王不过是警告你安分些,别到处滋事,临安不比你扬州,多的是厉害人物,保不准哪天会惹祸上身,你最好谨言慎行,别给本王添乱。”
“六郎就是在担心我。”
“清醒些,一莫痴心;二别妄想。”
“若是我要痴心妄想,又当如何?”
“便随你,到时候可别说本王没告诫过你。”
“六郎,把话说清楚些,你心中是不是有别的女人?”
“你这女人,你心里可有点别的东西?”
“没有,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苏灵咚气呼呼地说,“请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心中是不是有别的女人?”
“本王不屑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赵驿孟忽然有点烦,这女人——一大早便绮言糜语,惑乱人心,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儿。
“你说!”苏灵咚身上住在赵驿孟的胳膊。
他一下甩开她的手,“男女授受不亲。”
“男女授受不亲?”苏灵咚快要被气得吐血,“你我既已是夫妻,夫妻一体,又岂分男与女?”
“胡说八道!”
“你居然说我胡说八道?”苏灵咚认真起来,连自己都害怕,“那行,我们便找太王妃讲理去,将你我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讲出来,看看这是不是胡说八道?!”
“放肆!”赵驿孟承认,面对这个女人,他不仅会失控,还会词穷。
“怎地?你敢不敢承认你说错了话。”
“本王并未与你圆房,那便表示,你我距离夫妻之实尚有一步,我二人现今只有夫妻之名。”
“那又何消等到秋季之后,择日不如撞日——”
这到底是什么虎狼之女?!“你再如此无礼,本王便不再回来了。”
苏灵咚望着他那仿佛被自己欺负了一般的表情,一个没忍住,不禁举袖遮面而笑,他冷冰冰的外表之下裹藏的是一颗多么傲娇的心。
“天已大亮,该起床去向母亲请安了。”
“不需要你提醒。”
他二人便一同起身,揭开红红的幔帐,外头的光亮刺进了,夫妻俩的面色上都是淡淡的羞赧。
洗漱一番,二人一前一后出门,向王府正堂那边去了。
沿路上,苏灵咚见园子里的牡丹开得正好,金灿灿的姚黄明丽无比,华如王冠,惹人喜爱。她心血来潮,便在一丛花旁站住,俯身摘下一朵开得正好的,后对着赵驿孟的背影喊道,“六郎,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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