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能吃吗？”殷商余光扫了一眼宁惟玉常年苍白的脸色，“容易上火。”
“我不管。”
凌曼雪深呼吸一下：“……”
是她的错觉吗，这两个人原本一个桀骜恶劣不听话，一个冷漠阴郁不说话，现在凑在一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活跃了？
“那别的老师就不说了，你们心里也有数。上午你们不在，现在填一下这个表吧，是这周五的外出劳动课的人数统计。”
凌曼雪抽出一张表格，放在了他们俩面前。
这个劳动课是燕城一中特有的传统，每学期都会有一次组织全年级外出的劳动课，地点多半会选择农业基地或者林业区之类的地方。学校和合作方会安排同学们完成一天的劳动，培养他们吃苦耐劳热爱劳动的精神。
虽然现在一中变成了玛丽苏贵族学校，这个传统倒也还是保留了下来。
宁惟玉看了看表格。这一次的劳动课，地点选在了城西的一个农业基地，活动大概是组织同学们进行收割粮食和播种过冬作物。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需要请假的话，还是跟大家一起过去比较好哦。”凌曼雪在旁边补充，“请假的话要填上申请理由。”
宁惟玉扫了一眼表格。十七班大概只有一半的同学勾选了参与，剩下的富二代们大多翘掉了这个活动。他肘了一下殷商：“喂，去不去？”
殷商反问他：“你呢？”
“去啊。”
宁惟玉在表格上签了个龙飞凤舞的名字，把表扔给殷商。
花名册的名字顺序是按照他们上一学期的平均成绩进行排序的，宁惟玉稳坐最后一个。而殷商作为一个转学生，被排在了宁惟玉后面一位。
殷商端详了一会表格顺序，在宁惟玉名字的下方流畅地签下名字。
转眼到了周五。
学校正门附近的停车场排了十几辆大巴车，宁惟玉带着殷商钻进十七班的那辆车。
刚一进去，宁惟玉就被车厢里的味道熏的皱了一下眉头，立刻就要转身下车。
“你要去哪儿？”殷商站在他下面一个台阶，微微抬起手防止他摔倒。
“车里的味道太熏了，晕车。”宁惟玉言简意赅，“我叫家里的司机送我们过去。”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临近发车的时间，车外面有几个老师拿着喇叭催促同学们快点上车。
宁惟玉拧着眉头往下走，偏偏殷商没有移开，他们俩的距离被迫缩短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挨着肩膀的一瞬，宁惟玉忽然停住了动作。这样近的距离，殷商身上特有的清列气息再次笼罩住他，也牢牢隔绝了车厢里的味道。
宁惟玉几乎有种被安抚的平和感。
“……算了，不叫了。”宁惟玉扯过殷商，让他靠近自己，“你过来点。”
“？”
他们去的晚，只剩下后排几个座位还有空。宁惟玉坐在靠窗的位置，并把殷商按在旁边，让他充当人形空气过滤器。
十七班的其他同学看着他们俩这一路的拉扯动作，无声地用眼神交流，暗中吃瓜。
宁惟玉对这些毫无所觉，只是不讲理地拽着殷商。而殷商对这些视线异常敏锐，面无表情地侧了侧身子，挡住了大部分探究的视线。
看什么。
……
一小时后，一行人到达农业基地。
托殷商的福，宁惟玉只是由一点点不适感，远没有那种强烈的晕车感。
“同学们先自由活动半小时调整一下哈，半小时后回这里集合分配小组和任务！”
年级主任拿着大喇叭重复了三遍，才让坐了一小时车的一众同学去自由休息。
宁惟玉早在主任重复第二遍的时候就拽着殷商溜走了。
这个基地建在了燕城市郊，占地面积极广，有大片普通种植区，还有培育研究区。一条河从基地中央穿过，和基地边缘的几个湖串了起来。
宁惟玉在雷乐悲痛欲绝的目光中，只带了殷商一个小弟去呼吸新鲜空气。
同学们大多去了种植区踩点或是中心站大楼里休息。宁惟玉去的上游河畔并没有多少人，只有少数几个同学，以及一个疑似在写生的家伙。
写生？
宁惟玉遥遥地望了一眼那个家伙。半长的栗色头发随意地散着，俊脸被挡住了大半，不过清高倨傲的气质还是很明显。
宁惟玉辨别了一下这几个特征，不太确定地问：“小周，那个是许迟今？”
［是呢宿主。］
居然真的是许迟今。这人也是原著中的重要配角之一，是隔壁桐城许家的独子。家里人一心让他继承家业，而他心里只有艺术，在这个时间点和家里闹得很僵，几乎是离家出走的状态。
原主在书中并没有参与这次劳动课，也就没有遇到他。原主后来偶遇许迟今，把他画了几个月的画撕了不算，还让他的狐朋狗友把他的手弄成了粉碎性骨折。
原主最后领便当，许迟今也出了不少力。
宁惟玉心里摇头，这应该算是招惹程度最轻的一个配角了，唯一的矛盾是在某次上流圈子聚会的时候和许迟今发生了口角。
宁惟玉侧头叫上殷商：“去看看他在画什么。”
殷商远远地看了一眼写生的青年，莫名抗拒。
野兽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应该也是非人类。
但宁惟玉已经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把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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