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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篡位成功后她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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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慎入/狗血虐番(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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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

    李文演皱了皱眉,说道:“去找太医,叫他把你手上的茧去了。”

    她恭顺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男人翻了个身,将她卷入被衾中。

    自此,夜夜笙歌。

    昙花一现的温柔比他的狠厉更为可怖。

    周妙宛没有一刻不悬着心。

    她望着自己的手指。

    细细的,看起来一点力气都没有,没有办法一下就掐死他。

    ——

    朝中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

    敢说话的人都已经被李文演屠戮殆尽了。

    他却不觉得有什么。

    臣子而已,缺了就缺了。

    砍了十个脑袋,那就提拔十个人补上。

    若是人再不够,那就开恩科,从民间再选读书人来当官。

    从前学了二十多年的圣人言和帝王道,都被李文演抛得一干二净。

    他从前是个多么端方的君子,如今就是个多么残忍的暴君。

    先皇尚且是在年老昏庸之时才做了些糊涂事,而李文演不同。

    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错的。

    只要他想,他可以做一个张弛有度、青史垂名的君王。

    他偏不。

    殚精竭虑的日子他过够了。

    就算明日就有人掀了他的帝位,他也无所谓。

    至少今天,他是站在群山之巅,肆意妄为地活。

    早朝上,李文演砍了两个提议让他派人去岭南赈灾的老臣的脑袋,头有些昏沉之时,听到太监来报。

    “不好了陛下,地牢的犯人,被皇后娘娘放出去了!”

    周妙宛没有逃。

    能从李文演眼皮底下偷放蔚景逸走,已经是极限了。

    她被赶来的侍卫打晕,直接送到了李文演面前。

    再睁眼时,她的手脚皆被束缚住了。

    周妙宛只一低头,就辨认出了捆缚住她的锁链,正是先前把蔚景逸吊在地牢的那几根。

    李文演当然要问她:“皇后,你为何不走?”

    周妙宛唇边漾起浅笑。

    “因为臣妾不想走呀。”

    “臣妾想亲眼见证您江山覆灭,死于非命,尸骨无存。”

    “你想激朕杀了你,”李文演一眼看穿她的把戏,道:“朕最是怜香惜玉,如何舍得呢?”

    她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铁链碰撞得直响。

    “不杀我,总有一日,我会杀了你的!”

    李文演扣住她的后脑勺,欣赏着她眼中变换的神情。

    他的话音柔和到像在说情话:“那朕,就拭目以待了。”

    ——

    山海倾倒,烽烟弥漫。

    今上不仁,人人得而诛之,诸侯并起,朝野动乱。

    其中,北境有一支叛军势力盘踞,为首的年轻男子有勇有谋,不足半年,一路杀到了京城。

    宫中,李文演命人燃起儿臂粗的红烛,提起酒壶,往自己和周妙宛的嘴里灌酒。

    周妙宛不胜酒力,喝几口吐几口,榻上泥泞得一塌糊涂。

    恍然中,她耳边似有刀兵之声。

    是幻觉吗?

    周妙宛怔怔的。

    她没说话,突然劈手夺过了酒壶,直接对着壶嘴喝了起来。

    呛得直咳嗽。

    李文演哈哈大笑,拿回酒壶,继续往自己嘴里倒。

    北境军已经杀入了宫中。

    殿内的太监宫女当然要逃命。

    可他们惊恐的发现,这座宫殿的所有门窗,都被人从外面封死了。

    李文演站起身,呕出淋漓的一口黑血。

    见他吐血毒发,周妙宛唇角微弯,溢出了一丝血来。

    李文演说:“将毒丸噙在舌下,送入壶中。不失为一个妙计。”

    周妙宛只冷笑道:“皇上好眼力。”

    李文演将提起两只酒坛,猛地一掷。

    玉液琼浆溅洒一地。

    就在此时,昏黄炽热的火焰在沿着窗纸和屏风一路往殿内燃起。

    李文演推开殿门,向火海走去。

    炽热的浪潮扑面而来,周妙宛闭上了眼。

    她也服了毒,没打算活着出去。

    大火熊熊燃起,火舌犹如怪兽,要将一切罪恶都舔舐干净。

    ——

    新帝登基。

    他乃泥腿子出身,家里往上数三代都是木匠。

    和前头的李姓昏君比,新帝实在是要仁慈太多。

    他算不得什么文韬武略的帝王,不过好在敢于放权、知人善用,他自知自己不懂,所以会听取臣子之见,让懂的人去做。

    他各方面都无可指摘,做的唯一一件出格的事情就是娶了一个木雕的造像为后。

    但有了前面的那位做对比,这点“出格”实在算不得什么。

    ——

    春草盛,万物生。

    蔚景逸站在桥头,目送周妙宛离开。

    她的脸上带着遮半面的银质面具,面具下,是一些蜿蜒的伤疤。

    她对他说,她真的很累了,不想再留在这座带给她梦魇的宫殿里。

    看着她纤弱得仿佛触手可折的背影,蔚景逸突然很后悔。

    他后悔自己之前没有答应她。

    没有带她走。

    他还是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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