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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篡位成功后她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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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正文完(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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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重,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

    她不甚讲究地撕开了信封一角,倒出来一枚令牌和一页笺纸。

    这个令牌周妙宛瞧着好生眼熟,从脑海深处扒拉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来这是什么了。

    这是近卫的令牌。

    她从前还见过。

    胤朝皇帝自有一脉势力,代代流传,好教历任继位者稳住朝纲,把持大权。

    当然,这和李文演这个造反起家的皇帝没有什么关系。

    但他自己从头起,历时多年,布下了完全为他所掌的近卫所。

    近卫所初起,为他做事的还是蔚景逸呢。

    蔚景逸……一个好遥远的名字。

    周妙宛收回心神,对着光端详这块令牌。

    她想得没错,就算退位,李文演也不可能真成了孤家寡人,无人可用。

    这正是她所担心的。

    她担心他再次发疯,重新把她变成他的掌中物。

    所以,他把这块令牌留下了?

    周妙宛心下存疑,翻阅他所留下的笔墨。

    信中他一句闲话未说,只将令牌的来历和用途告诉了她。

    他说,近卫来历混杂,为保证他自己对这样一批人的绝对掌控,以免层递间出纰漏,所有近卫,只认令牌不认人。

    他还细细写下了该去何处寻人,以何等密令接头。

    周妙宛拿信的手顿在了半空。

    这些事情,从前她在宫中,伴随李文演左右时都有耳闻过,他甚至还拿过这块令牌在她面前逗弄她。

    他那时调笑着说:“皇后,你若拿了这块牌子,有什么想差他们做的吗?”

    她不答,他将令牌收回袖中,复又凑到她的颈项间,轻声说道:“肯定想叫他们干脆把朕杀了,所以,朕什么都可以给你,它不行。”

    周妙宛心中难得的困惑了一回。

    她知道,这是李文演最重的一幅筹码了。

    说是他的命门也不为过。

    却因她月余前一句“不可能不忧心”,留给了她。

    周妙宛忽然觉得这牌子烫手了起来,想把它远远地丢掉。

    可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将令牌揣到了袖中,继续读他的信。

    直到信的末尾,他也没多说一句。

    周妙宛只觉可惜。

    期年的他乡月,改变了她。

    而冗长的寂寞,也磨灭了他的乖张。

    如果十几岁的周妙宛遇见的,是此时的他就好了。

    那时的她,一定会被感动到的。

    ——

    孑然来,孑然去。

    或许这就是他的宿命吧,李文演想。

    不过相比来时,他的书袋里倒是多了很多废纸。

    一封信,写了又丢丢了又写。

    他当然想倾泻满怀心意于纸上,好让她最后再为他动容一回。

    可那堆砌的辞藻、精致的比兴,终归还是被他揉成了废纸丢掉了。

    他想,算了,他所谓的情意只会成为她的困扰。

    她念旧、心软,若这样,倒成了他有所图谋。

    他曾有,不过眼下没有了。

    他写好了信,擦干净了长命锁和自己的灵位,摆在供桌上,留下了那枚号令近卫的令牌。

    这样她尽可安心吧。

    院子里安静极了,只有他一人在。

    李文演垂眸,呼着气吹干了墨痕,将其放入信封之中。

    等周妙宛回来了,他如何还迈得动腿?

    这些日子,哪怕只是呆在有她经过的角落,他也会觉得有几分慰藉。

    所以,他应该快些走出去。

    春分之时,日头正好,残雪早消。

    她手植的小树上冒出了大丛大丛的花苞,真好看。

    他近乎于决绝地强令自己不许多留,可脚步却不听使唤,短短几步路,他踟蹰多时。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何况这小门到大门的距离哉?

    李文演长叹,终于没有再回头。

    走在旷野间的小径上,他微微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路蜿蜒。

    忽然,有颗石子儿从天而降,打在了他的脑门上。

    石子儿被弹飞了,又骨碌骨碌地滚到了他的脚跟旁。

    李文演抬头。

    路边是一棵高大的白桦树。

    周妙宛大大咧咧地跨坐在枝头,日光穿过叶片的缝隙,斑驳落了她满身。

    她单膝支起,右臂撑在自己的膝头,正细细端详着手上的那块令牌。

    余光瞥到了他停了脚步,但周妙宛没有分眼神给他,只自言自语般说道:“我有话想问,你若不想答,现在就可以走了。”

    见她突然出现,李文演的心下一紧。

    还没分辨出自己内心是喜是惊,就已经听到她发号施令了。

    对她,他已说不出拒绝的话。

    得他首肯,周妙宛终于不再看那黑漆漆的令牌了,转过脸来看他。

    她问:“你抛下这些,抛下手边的皇权霸业,是因为我吗?”

    风静静的,跳跃的阳光也放慢了脚步。

    李文演想了许久,才说:“不只是。”

    丢下那至高无上的宝座,更大的原因是他对于权势倾轧前所未有地感到厌烦。

    他从小就知道,是这滔天的权势,叫他们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友弟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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