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喜,也顾不得什么了,继续悄无声息地吐纳运气,想要将方才的灵力都消化吸收。
而宋观龄则是觉得自己也是分外煎熬,他憋了一肚子的话无法和姜澜单独说,现在还要听着她在御榻之上与别人你侬我侬的,关键是那人的身份都配不上她的,她居然如此如珍如宝地护着,实在是让他气不过。
再看许临渊居然像没事人那般仍旧坐着,他顿时又觉得姜澜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居然喜欢这样冷心冷情只顾自己的人。
简直是有眼无珠,活该日后被骗!
屏风之后。
司怜的确是醒了。
他昏迷了三天有余,从那天回到宫里之后就一直昏迷到现在,直至刚刚才缓缓醒转。
刚刚醒过来也好像是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方,只下意识地呼唤姜澜,可是一出声却是感到自己的嗓音有如刀锯,难听到他不想再开口说话。
“醒了?觉得感觉如何?”姜澜脸上的喜色溢于言表,看见他真的醒来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想起他背部的伤肯定很痛很痛,她光是想想就十分难受。
司怜点了点头,却不作声,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着她,实在是让人无法不心软。
她忽而想起的是他都好几天没喝水了,肯定是渴了才无法开声说话的,便又软了声音问道:“朕给你斟杯热茶来?”
司怜这才像是松了口气那般点了点头,眼里有笑意。
姜澜看得实在是心痛死了,后脖颈的腺体也是扯着痛,她回身,看见陈渺已经是将一杯温水斟好递到了她手边了,可是司怜是俯趴在床上的,这样的姿势只能扶他起来让他饮用。
姜澜在他昏迷的时候虽然浑浑噩噩的几乎什么事情都无法去处理,但是也是知道他醒来之后近一段时间里想要正常用餐进食那都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所以就亲自拿了中空的禾杆草一类的东西给他做了吸管。
只是这吸管其实做得不是很美观,她另外画了带有吸管的瓷碗的图纸让人去做,恐怕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陛下,之前陛下所画图纸上的独特瓷碗已经是做好了,要不要拿来给司太医用用?”陈渺刚斟完水,外面便有宫人禀告她了。
“可。”姜澜并没有多作考虑,直接让人将那带有吸管的瓷碗给呈上来。
由于时间有限,她也没有在图纸上画多少花里胡哨的东西,只是最简单的白瓷上面加点蓝边点缀,碗的内壁画上两尾锦鲤,底部是有一个小孔的,用以连接外壁的吸管,那吸管自然也是白瓷浇烧而成,与瓷碗是连为一体的。
看上去设计虽然简单,却是巧夺天工,并非凡品。
那锦鲤白瓷吸杯便被一名宫人小心翼翼地从殿外捧至内殿,途经许临渊与宋观龄身旁的时候遽然让两人看直了眼。
他们虽然见惯了奇珍异宝,但是如此造型独特的东西却也是第一次见。
听陈渺话里的意思,是姜澜特地做给司怜的?
呵,他只是病一场而已,也还没有真正入主后宫,册封他的旨意还没下来,怎能配帝皇给他设计如此独特的瓷碗?
那宫人在经过许临渊旁边的时候,他还真的是极有冲动想要让那宫人跌倒,他就可以趁机将那瓷碗毁坏。
然而,不知怎地,他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只是一念之差,那瓷碗便与他错身而去,被送进了屏风之后。
陈渺重新倒了温水递到姜澜手上,司怜看着这造型奇特的瓷碗,碗的底部那两条锦鲤栩栩如生,也是让他有些惊奇,也顾不得自己的嗓音难听了,一字一顿极为缓慢地问道:“陛下,这是……”
“先喝点水解渴,”姜澜不欲多说,听着他昔日好听的嗓音变成了今天这般,心里也钝着痛,她耐心教他:“咬住外面这吸管,对,就是这里,慢慢吸入就能将水给喝下去。”
司怜自然是顺着她的意思使用这带着吸管的瓷碗,果然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一大碗温水给喝完。
随后便是太医院的太医过来检查司怜的身体,他虽然是清醒了过来,可是背上的伤依旧严重,又由于所受的伤范围极大,保不准在痊愈之后又会留下伤疤,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众人其实都认为司怜入主后宫是既定的事实,应该不会再有太大的变动,那么身为皇帝的皇侍,身上有这么难看的疤痕的话,那是十分丢人的。
而且,谁能知道以司太医这般的残破之身能得帝皇多久的宠爱?
说不定在皇帝这阵子的劲儿过了之后就不再想起他了也说不定。
是以,帮司怜诊治的太医其实都各怀心思,并未见得有多少分对待伤患的真心。
姜澜自然是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的,事实上她也不是很在意这些事情,只要司怜人在,就算他变成丑八怪,她都不可能会嫌弃他。
“如何?”待她们都诊断了之后,姜澜才问道。
她也没有避开司怜,而是直接问道。
王倩也在诊治之列,先行出声:“司太医背上的伤倒算是皮外伤,但是体内……是必须要好好调理,不能仗着自己年轻便使劲糟蹋自己了。”
“除此之外,只要好好休养,定然能够痊愈。”
“好。”姜澜点头,也是心里有数,并不想多听别的太医所说,主要是她还记得许临渊与宋观龄还等在外面,这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她并不想给司怜又带来麻烦。
如此一想便向陈渺使了个眼色,让她待会儿将人给请走,别让人在凤鸾宫待这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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