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桉回到卧室里, 靠在门后,缓缓蹲下。
约摸过了许久,她起身, 开始收拾行李。
桌子上,衣柜里, 他们所有的东西都混在了一起, 十年之久, 哪有那么容易分开来。
行李才装了不到一半, 唐言桉又没忍住地开始掉眼泪。
自己怎么这么爱哭啊, 不就是分手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心里这样想,眼泪掉得更凶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敲门声。
她抹掉眼泪, 缓了缓情绪走过去开门。
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件熟悉的灰色毛衣,男人立在门口, 目光忐忑又脆弱。
他问:“你要搬去哪里?”
“先去酒店住几天。”她之前买的房子刚装修完, 里头什么都没有, 不适合立刻住进去。
回家更不可能,她的父母年纪大了, 贸然让他们知道自己和谭季秋分手,他们肯定受不住。
男人垂眸, 眼底是不知所措的情绪,他习惯性地想要伸手去拉人, 却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颤巍巍地把手别在了裤缝后。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他不说话, 唐言桉只好主动问。
他摇头,又点头。
半晌之后,谭季秋终于开口:“你别搬了。”
他抬眸, 眸光不舍,声音哽咽:“你一向不习惯住酒店,会失眠,你睡不好觉很容易头疼。”
“胃疼别总是吃药,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吃饭,早饭、午饭还有晚饭都要吃。”
“少吃点辣还有冰的东西,要不然经期的时候,肚子肯定又要痛了,还有你芒果过敏,一定要注意。”
唐言桉别过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男人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最后可能是怕她会烦才硬生生停了下来。
过了几秒,见她没有制止才继续道:“我就住附近的那家酒店,你有事可以随时叫我。”
她从来没有独自一个人生活过,谭季秋怎么能放心让她去酒店住。
“太晚了,我不打扰你,你早点休息。”谭季秋往后退了半步,转身离开前,又说了句,“我今晚睡客房,明早就搬走。”
卧室的门被重新关上。
他们之间隔着一扇门,唐言桉再一次泪流满面。
哭得久了,视线开始模糊。
这一刻,唐言桉知道,他们是真的要分开了。
她没办法看着他和那个女人越走越近,也没办法让他放弃仇恨。
最好的方法,就只能是分开。
成全他,更是放过自己。
收拾行李的动作继续,她像是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不断重复同一个动作。
唐言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躺下睡过去的,她只知道当自己醒过来时,窗外天光大亮。
床边去未整理完的衣服,行李箱敞开堆在地上,唐言桉盯着这一幕发呆。
大脑一片空白,过了许久,才开始恢复思考。
昨晚一幕幕的场景再一次席卷而来。
唐言桉抿下唇,脸上没什么情绪。
她绕开行李箱,打开门,走出去。
对面的客房半掩着门,她低眸,脚下不知何时踩着一张纸条。
唐言桉顿了一瞬,蹲下去捡起来。
只见上面写着:我做了早餐,别空腹出门。
手心攥着纸条,她推门而入。
只见被褥平整地铺在床上,
枕头规矩地摆放在那,房间里半点人影都没有。
厨房里温着热粥,她走过去,厨台上贴着便利贴。
上面留言:味道不好的话,别勉强。
被压下去的情绪,因这一锅冒着热气的粥周而复始。
唐言桉盛了一碗,边喝边哭。
眼泪混进粥里,白粥似乎也染了咸味。
谭季秋不太会做饭,为数不多会的都是她爱吃的,他并不是不愿意学。
相反,私底下他偷偷学了很久,可就是学不会。
做出来的东西,味道总是很奇怪。
昨天那顿算是他做得最成功的一次,结果却成了最后一顿。
一想到未来很有可能再也做不了,谭季秋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他出来时什么行李都没带,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上面残留着明显的油烟味。
这个点,她应该已经醒了吧。
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早饭,他早上走得匆忙,只来得及煨粥。
谭季秋呆坐在酒店房间的床上,满心地不放心,他掏出手机,想了想,拨通电话。
莫听过来的时候,锅里的粥已经被唐言桉喝了大半,胃里被塞得满满的。
“言桉,别喝了。”莫听将钥匙放在一旁,然后去夺她手里的碗。
“别喝了好不好?”莫听求她,“是不是谭季秋对不起你,我等下就帮你揍他!”
接到谭季秋的电话时,莫听正准备去给朋友代课,结果却听到分手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最开始她不信的,直到她赶到酒店,看到谭季秋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才开始试图相信。
“我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莫听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唯一一点可以确认,导致这种结果肯定不是她的错。
“莫听。”唐言桉忽然出声。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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