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章可北从上方推了下去。
章可北惨叫一声?,那?绳索已?经挂在了她的脖子上,一推之后,她的身体失去平衡,急坠下去。
顾言琛急于救人,他向?前?跑了几步,抬手?接住了章可北的身体。
他还没把章可北放下来,那?个受伤的短发男人又扔下了一个旧钢桶,那?钢桶被拴在了绳子的另一端,穿过了楼上的一个滑轮。
嗖地一声?,章可北脖子上的绳子瞬间就被拉直了,整个人悬吊了起来。
女人停在离地两米左右的地方,顾言琛反应迅速,伸手?托起了章可北的小腿,绳索没有完全拉直。可那?绳圈还套在她的脖子上,让她一时难以呼吸,发出哽咽的呜呜声?。
顾言琛伸手?托着章可北,一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的手?上,他一只手?不够,另一只拿枪的手?也放弃了射击,托住了她的另一只脚。
章可北看起来瘦弱,可是顾言琛这样举着,还是觉得很沉,难以使力。
他一时被牵制住了。
顾言琛仰头看了一下,那?根绳索是从上方的横廊上垂下来的,绳子很粗,打的是专业的绳结,除非从上面割断,才能?够把章可北放下来。
他抬头看向?那?两名黑衣凶手?,短发的男人已?经受伤,另外一人正站在架子上,低头往下看着。他的头发散了,长?发盖过肩膀,那?人个子不高,有点雌雄莫辨。
“你的枪呢?!”那?短发男人喊道,“他是警察,我们被看到了,不能?留活口,杀了他,再放火烧了这里!”
按照他们的行规,在没有被发现前?,他们是轻易不能?用枪的,可是现在情况已?经脱出了他们的控制。
长?发人闻言从身后拔出枪来,举枪冲着顾言琛所在的方向?砰地开?了一枪。他似是不常用枪,动作有着一些生疏。
那?一枪击中了顾言琛前?方半米处,子弹从地面弹起,溅起一串火花。
他的动作没停,二?次瞄准,黑暗中又是一声?枪响,这一枪擦过了顾言琛的腰际。
顾言琛只觉得腰部一阵灼热,就像是有刀片划过血肉,随后一道热流流下。
他咬了牙没吭声?,伸手?托稳了章可北。
如果他松手?,吊在上面的女人根本就撑不过几秒。
枪的后坐力很大,长?发黑衣人调整了一下动作,再次举枪瞄准。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忽然?从他的侧后方冲出。
沈君辞赶到了。
他的速度很快,手?里的尖利锐器从后方插入了那?人的背后。
那?是一把小小的解剖刀,根本刺入不了太深,可就是这小小的一刀,却瞬间牵制住了长?发黑衣人的动作,刀准确地刺入了肌肉,划破韧带和筋膜,黑衣人的背部一痛,手?上瞬间失力,手?里的枪掉在地上。
沈君辞踢了一脚,那?枪哐当一声?,从地上的缝隙掉落,坠入底层。
长?发人右背受伤,却用左手?从伸手?抽出一把刀,转身就向?着沈君辞捅去。
这时候那?中了枪的短发男人也踉跄着跑了过来,一时间两人把沈君辞围在了中间。
三个人缠斗在一起。
顾言琛看着楼上人影绰绰,从他的角度看不清战况,只能?听到一些搏斗的声?音。
支援不会来得那?么快,他能?够猜到是沈君辞赶到,一时解了他的危及。
顾言琛的心头就像是被浇了一把油,被火煎着。
他想把章可北救下来,可被吊着的女人似乎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悬在空中是一件极其难受而且耗费体力的事,顾言琛只觉得她的身体像是面条一样,整个都是软的,越来越沉。
顾言琛喘息着,额头都是冷汗,他的血已?经顺着裤子流下,在脚下汇聚一滩。
女人却似乎是认命了,她的双眼闭上,手?也放了下来,只凭着下方托着她的力量,吊着一口气。
顾言琛的心里清楚,作为?这一案的重要证人,章可北不能?死。
他用力托住章可北的脚踝。
“章可北!能?听到吧?”顾言琛叫了一声?女人的名字,他开?口道,“你不想死就振作起来!如果你现在死了,那?你一定会被污蔑成杀害左俊明的共犯!你知道网上怎么说?你吗?说?你是个疯子!”
人死了就是死无对证,那?些人已?经下了水军,现在又派了杀手?,背后还有什么人和势力,难以估计。
听了这句话,章可北的眼皮跳动了一下。
女人终于被唤起了一丝求生的欲望。她的手?再次抬起,伸向?了脖颈边。可她没了力气,身体还是软绵绵的。
看有效果,顾言琛继续道:“你被那?渣男打了那?么多年,现在你终于可以摆脱他了,你如果死了,还成了嫌疑犯,你甘心吗?!”
不,不甘心。
自己结婚以后,她就像是陷入了地狱之中,不停的打骂,欺辱,挥动的拳头,踢出的脚,她曾经无数次绝望地想要去死。
她鼓起勇气去告他,可是最后他并没有入狱,反倒是她成为?了众人的笑柄。
现在,那?个恶魔终于死了,她逃出了地狱,好日子才刚要开?始。
可她为?什么要死?
而且是要背上杀他的罪名去死?
她难道就要被那?个男人纠缠一生,连死了都无法清白吗?
最后一丝求生的意识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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