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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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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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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榴花◎

    姜芜从苏墨的怀中挣脱了出来, 不再去看他一眼,若说之前的种种,是让她心寒了, 可这一次,却是完全地入坠深渊冰窖,寒冷一寸一寸地刺入骨髓, 就连了她自己,也不想再出来了。

    姜芜朝着门外的方向艰难走了去, 在将要跨出门槛时,方才歇了一瞬的巴掌又故意地响了起来,一声盖过一声, 皆是骇人, 似生怕慢了一拍,两人的身后就有会吞噬人的猛兽一般。

    姜芜扶住门框, 顿了顿脚步, 头也未回地轻轻说了句,“公子,其实, 她们说得也没有错的。”

    声音虽小, 更未有参杂任何的情绪,就只轻轻的说出声,可还是使了满屋的人都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贺管家屏了呼吸地收着肚子眼观鼻鼻观心, 只想着再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跪在地上互扇着巴掌的两位丫鬟,嘴唇部位高高肿胀起, 血丝一点一点地沁出, 她们听见了姜芜这样的道后, 水润的眸子里自然带上了一抹凄楚地看向苏墨, 想着苏墨能否在听后,看在姜芜的面上,就饶了她们俩这一次。

    却不想,她们迎来的,是苏墨狠狠朝她们脚下砸来的一盏茶盏。

    “啪”的一声碎裂声响起,滚烫的茶水溅开,落在她们二人的腿上,烫得背脊弯成了一张弓,偏生又不能躲避一下,只能咬了唇地生生挨下。

    屋内低低的啜泣声隐隐越来越大,却依旧不能使已走出了屋外的那人再回过一次头。

    姜芜开始彻夜彻夜的失眠,以前顶多是到了子时,现下更多的时候,是到了寅时都不能入睡。

    生生持续了半月之久,安水不知道姜芜到底怎么了,在白日时,还问姜芜怎么脸色越来越差了,可是膳食不合胃口,需要再去让贺管家单独为她请个厨子回来吗。

    姜芜摇头,只是说可能是没有睡好的缘故。

    安水还是不放心,每天晚上,都会在屋内给姜芜点上一点安神的香,想让她能稍稍睡好一点,别再这样了。

    可姜芜还是睡不着。

    也不是她不想睡,就只是头挨枕,眼皮轻闭上时,满脑子总是闪过许多的画面。

    有他在长巳节那日,站于小船上,对她伸出手的模样;也有在那晚他抱着她回来时,低头俯下,含住她的唇瓣,对她说出的那句话;也有在平阳侯府小亭阁楼上面的种种。

    不过更过的却是,在乐晋时,他骑在马上,对着她的这个方向搭上箭矢的狠厉模样;也有他不留情地擒住了她的脖颈,一字一句地对她说她恶心了他的时候;更有他回回发脾气掷下东西的模样,宛如变了一个人一般。

    甚至到了后来,姜芜竟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两人初在乐晋相识的时候,半夜醒来,她发现他站于床边,他手里拿着的一把泛着银霜的锋利匕首,阴恻恻对她说的,他不好过,她又凭什么能好过。

    好像,这句话,还当真印证了十年。

    三月中旬,半夜里,姜芜再一次地想起了她初至平阳侯时发生的事情。

    她揉了揉眉心,不愿再继续一人待在密闭的房门,换了件衣裳地想要出去。

    “吱呀”一声,姜芜刚刚一轻轻地拉开门,见着外边树梢上,全是一片银色的月华,她仔细想了想,忽才记起原来今日竟又是到了十五。

    十五月圆,繁星齐聚,虽是半夜里,四下的景色里,依旧却能见清。

    姜芜再轻轻地将门合了上,指尖触在半人高的灌草上,她不知还可去哪儿,只能顺着长廊的方向,再次往小池的方向走了去。

    半道上,会遇见那处废弃的院落。

    院落经过她曾放下的那把火,已早早地变成了一堆的废墟,贺管家十日前,才命人将这里重新翻整出来。

    眼下,姜芜虽站在“院落”的面前,眼前是一片的平地。

    姜芜看了会儿,走到不远处的木凳坐下后,隐隐地听见了一点的脚步声。

    姜芜抬了眸,发现站在远处的那人不是龚远又还能是谁。

    她日日差不多都是在榆苑内,见不到几个人,加上近段时间苏墨又出了府,她以为龚远和尹池丞二人也会跟着他走的,她没想着会碰上他。

    “姜姑娘。”龚远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姜芜,他走了过来,许是看出姜芜眸中的一点疑惑,先解释道:“公子怕再像上回一样,府内闯进人,就命我们每日巡逻,今日恰好轮到我罢了。”

    姜芜低了头,问道:“龚远,你知道公子他去哪儿了吗?”

    龚远想起前几回姜芜和苏墨之间闹出的事情,再听见姜芜这样问,面上显然愣了有一瞬。

    “公子他会回来的。”龚远只是这样道。

    “那他究竟是去什么地方了呢?”姜芜小声问。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他的事情,她皆是不清楚,他亦是不会给她说过一个的字。

    除去他心情好,会偶尔透露一点,别的事情,她都从别人的口中才能知晓。

    龚远抿了抿唇,坐在了姜芜的不远处,忽地开口道:“姜姑娘,你同公子认识应该快有了九年了吧?”

    “快十年了。”

    “十年?我同公子认识,不过才七八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的。若是没有起因,其实他不会太过的。”龚远意有所指地道。

    “上回的屋子里,从一早就被人事先淋过火油,所以火势才大的。”龚远想了想后,还是将此事说了出来。

    姜芜扣着坐下的长凳,仍是垂了眸地小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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