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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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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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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公子还想要我怎么做◎

    半夜时分, 春雨惊雷,轩窗外划过两道一闪而过的白光。

    苏墨察觉身侧的被褥动了动,他睁开眼, 恰看见姜芜正欲起身,上半身往他这边倾过来。

    这半月里,苏墨晚间回来的时辰较晚, 姜芜便睡在了床榻里头,省了还要醒来给他挪个位置, 可姜芜若是要起身,就得从他身上过去。

    如此一来,眼下四目相对, 姜芜眸中闪过局促, 一时也忘了再动作。

    苏墨眉目难得地平和了些,两手从后扶着她的腰, “怎么了?”

    他问这话时, 语气相比较他方到后厨里时少了太多的咄咄逼人,甚还莫名添了股慵懒意。

    明明是他自己故意的,那双眼尾微上挑的凤眼里, 偏偏就是在问姜芜是不是故意的。

    姜芜被他往下压得差点额头快撞上他的胸膛, 一时耳尖红了些,她想再动,怎奈苏墨的力气太大, 她根本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苏墨想起她还有孕在身,趴着不好, 便将她放了下来, 左手抚上她的肚子。

    虽搁着一层衣衫, 姜芜还是被他的掌心冰了下。

    “你说, 是儿子还是女儿?”苏墨慢慢地问了句,像是难得地起了想要和她闲聊的兴致。

    姜芜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摇了摇头,“不知道。”

    若不是苏墨今晚倏地问,姜芜想不到这处来,五个月来,她好像,还真没想过。

    “儿子女儿都可以。”苏墨自言般地道,似是想起了什么,顿了顿后又说,“还是女儿好一些,会更像你。”

    肚子之上,是他的掌心,许是第一回 不怎好的经历,姜芜不论到了何时,仍是不怎习惯和他近距离的接触,她拿下他的手,“哪儿有想生什么就会生什么的?到时就知道了。”

    苏墨免不了地觉得她着实不懂那些“风雅”之事,连个谈论这种事情都不会,一句话将他噎得想接话都接不下去,当真是应了他曾说过她的那句“对牛弹琴”。

    苏墨侧了身,拥住她,闭了眼地道:“你别和我置气了。”

    姜芜的脖颈传来一阵痒意,是他的唇角有意无意地擦过,她往旁移了点,“我没有。”

    “你有。”苏墨睁了眼,手掌抚上她的胸前,像以前做过无数次的那样感受着里面那颗心脏的跳动,他陈述地说,“你有二心。”

    闻他言,姜芜索性不再动,迎上他带了审视的视线,“那公子还想要我怎么做?”

    “可是我终究不是一件东西,或是一块物什,我……”

    “别说了。”苏墨眼底最后的一点光线倏地消失,他捂住她的唇,不再让她说。

    到最后,苏墨又贴了唇过去,不过只浅尝即止,在她的唇上亲了下。

    他仍是维持着从她身后拥着她的姿势,与她说道:“我们曾在女娲娘娘庙里拜过堂的。”

    姜芜的眼眶红起,她咬住手指,不想微颤的双肩还是出卖她。

    苏墨扳过她的肩,撑起上身,“你哭什么?”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公子想要回来的真正原因的。”姜芜喉间哽咽住,她一直很想让自己不要去想它,可还每回里还是止不住。

    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带她回来,给她寻了最好的大夫,什么都不差,更什么都没有缺了她。

    但人总是贪心的,有时她也会去想是否是她奢求得太多,竟想着他能真正地看向她,所有的一切都与她说实话,或是其实他也能将她看得比那些莫须有的傲骨要重一些,稍稍就够。

    苏墨扳着她双肩的手僵住,“你说什么?”

    “公子回来,只是因公子过不了苦日子,无关乎其他。以前在平阳侯府时,公子向来对朝中事不屑,风流玩乐是假,可不入社途却是真。你向来心高气傲,又怎会受得了在他人手底下讨生活的日子。”

    姜芜的双肩被苏墨攥得发疼,纵然她已在苏墨眸中看到一丝闪过的狠意,她还是捏了手的说出下半句话,“宜城港,其实,我曾偷偷地去看过公子一次。”

    “够了!”苏墨咬了牙,一把甩开姜芜,不想再从她的嘴里听得任何不喜的一字。

    “若只是简单的赚银钱,公子又会何须一直瞒着我。”姜芜闭了闭眼,眼泪无声流下,“你总想着剑走偏锋,偏偏却不能承得其重,连面对自己的内心都不敢。”

    那日是她陪着宋婶去买柿饼后的午后,他出门前,万声嘱咐了她不可再出门,她因记着宋婶再给她讲过的事情,还是选择了在他走后不久,偷跟了上去。

    宜城港里多为私家走货,一家独大。这里来银快,来银多,虽掌事的头子脾气坏,动不动则谩骂别人,却仍是有许多的人挤破了脑袋想要进来,无非还是为生活所迫。

    她去的时候,恰看见了他肩背上驼了重物,从驶来停住的船坊上一趟趟往返卸货。周遭脏乱污秽,他的衣衫也尽是被染上的污迹,可他每日里回来时,衣衫却是整齐干净,不见得一点他在这里的痕迹。

    在码头做活的多为男子,大大咧咧,口里什么话都有,互嘲的,互鄙的,都有。

    他也不能幸免于难,在脏兮环境里,反倒成了最“引人”的那一个。别人口中虽无真实恶意,左右不过嘲他一句像是落了难的假凤凰,每回在这里时一字不说,一身傲骨装给谁看。

    他仍像是没听见的模样,闭了唇,一字不说。以他的性子,又怎会有不还的时候,无非是曾经还过,却返受得更多,一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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