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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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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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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再无可能了么◎

    “什么叫走不下去?”苏墨眼眸愈发阴冷, 就只这么盯着她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姜芜还是那副浅笑着的模样,丝毫未改, 除去她湿润红透的杏眼,当真是可当得薄情二字,“公子明明从一始就明白的。”

    苏墨两手死死扣住她的肩胛, 眼底几丝猩红,“没我的许, 你是怎么敢说出这几字的?”

    姜芜故意忽略肩胛的疼痛,她张了张口,又欲再说些话, 苏墨却忽地松了她, 右手一寸一寸抚上她的脸侧,冷下神色薄然道:“我不会让你出去的, 这几日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 等你想清楚后再说。”

    似要应他说的这句话,苏墨立地转过身出了屋,远去背影不再带有一丝的停留。

    姜芜蹭地站起, 踏过地上的那片狼藉, 想要跟着他出去,结果“砰”的一声,屋门倒是先被人从外边重重关上。

    紧接着, 外边是两个丫鬟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姜姑娘,公子说了, 这几日你就先且在这儿养养身子, 外边风大, 还是不要出去了为好。”

    和上回在乐晋时, 他对她使的,一模一样。

    姜芜听见这话,方抬起要拍门的手臂缓缓垂下,身子无力靠在木门上,绝望地闭上眼,真的是再无可能了么。

    半晌后。

    刚才在屋外对她说话的丫鬟,“吱呀”一声轻推开了门。

    她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缕缕热气的药,端正搁在桌案上,平静道:“奴婢名唤关月,这药是方才公子出去时,特意吩咐的,姜姑娘还是趁热喝了吧。”

    姜芜嘴角若有若无地提起一个讽刺弧度,何几时她也担得别人在她面前自称奴婢了,明明她才是最下等的一个丫鬟,去了一趟乐晋,连他也忘了?

    关月两手交叠放在小腹前侧,颔首柔声继续道:“姜姑娘,药凉了,就不好喝了。”

    姜芜端起药碗,看了眼面容稍带熟悉的关月,认出了她曾和自己在五月初八世子大婚那日一起给前厅传过菜。

    碗里的装的药究竟是什么药,谁心里都跟个明镜似的清楚,就只没将那层薄纸捅破罢了。

    姜芜无所谓地笑笑,终压下心头无尽耻辱,端起碗一饮而尽,任苦味在口中蔓延开来,眉头也未稍蹙一下。

    “劳烦关月了。”姜芜搁下药碗,轻声谢道。

    关月浅笑着摇了摇头,利索地替她收拾了床榻边的那片狼藉,转身离去前,还不忘道:“姜姑娘这几日就放心住在这儿便是,有什么需要的,唤我一声就可。”

    姜芜神色僵了僵,指甲在掌心里留下一个又一个的浅印,知关月这句话里意思是会一直守在外边。她又还能额外跑到哪儿去。

    西河巷,人声嘈杂,喧闹非凡,一阵又一阵的靡靡之音从里传来。

    龚远杵在外边,抬头望了眼低沉的夜色,伸出手时又接到了两三滴的雨点。

    马车虽就在不远处,但他身后的二楼间间雅室还亮着一片灯火,他不知苏墨会什么时候出来,便也没走,一直静静站在那儿。

    所谓的雅室,即使里其实并无任何声响,旁边屋子里的声音倒是会尽数传过来,左右不过扰得更心烦。

    忽地,外边闪过一瞬白光,随即响起一道震耳惊雷。

    苏墨遽地从梦中惊醒,额前沁出几滴冷汗,胸口处抽然地疼,加上梦中漫天的火光,醉意在顷刻间全然散了个尽。

    从前他总不信过去的这段史,觉得其不过是三分虚假、六分夸大、外加一分皇帝的悔恨,甚至皇帝的悔恨连一分也无,却不想今日竟枉然间第一回 梦见了。

    楚氏从一始就告诉过他,当年皇帝对惠妃并无情,全是虚情假意,才造成了最后的悲剧,自古无情帝王家,又何须在人死后才假惺惺。

    永顺三十一年,太子娶楚家小女为太子妃。从一见钟情到日久生情,二人琴瑟和鸣一年,宛如一对人人羡慕的佳偶。

    元和元年,太子即位成新帝,封后时却封了另一人,原本的太子妃只为惠妃。只不过两月,惠妃又被贬入冷宫,两人半点不再复当年的情爱,众人纷纷说皇帝是早已对惠妃心生厌倦,只剩深深厌恶。

    元和元年初冬,原本在冷宫的惠妃却忽地有孕,仅三月,此时距她被贬入冷宫已快过了五月。

    元和二年初春,皇帝御驾亲征,没有对冷宫的那位过问过半点,好似从她被贬入冷宫始,他就对她撇下了所有的感情,亦不会去在意她做出的事情。

    然,元和二年夏末,皇帝凯旋路上,惠妃于冷宫中自尽,一把火,自己放的,一尸两命,传闻当日的火烧了整整一夜,她连最后的完整一面都没有给皇帝留。

    似忆起梦里的那场大火,苏墨捂着胸口处皱了皱眉,似是想到了什么,疾步出了西河巷。

    “公子可是要去别的地方?”龚远见他来,颔首静问。

    苏墨冷道:“回去。”

    马车内,苏墨闭眼靠着车壁小憩,周遭气压愈发低沉。

    元和二年自惠妃死后,坊间各种流言起,无非有两类,一类是惠妃自己不守妇道,与外人私通,她这般自尽,也算是死前唯一做得稍对的事情,免得肚子里的那个杂种生出来碍眼。另一类又无非是惠妃肚子的孩子实则还是皇帝的,皇帝也仍对惠妃有情,虽有恨,但终究抵不过曾经的爱意,不若当年他回来听见消息时何至于能一夜间白了大半的头发。

    马车外的雨势越变越大,一道道惊雷持续响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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