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点与社员不在同一个食堂吃的,几个人里做饭都是轮流来的。
当乔轻轻一瘸一拐走回去时,小食堂里就只剩一些汤汤水水,锅底的粥都很是淡稀,混着黄色的红薯粒,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减。
今天是李梅童做饭的,现在正在收拾厨房里的东西,转身碰见乔轻轻洗锅的动作不自觉变得缓慢,见她对着剩菜看了好一会,小脸一片苍白,李梅童心生不忍,“要不我给你重新热一下?”
大锅饭就是这样,后来的注定会吃不到好的,加上乔轻轻在青年点里的名声不怎么好,他们不刻意给她留饭菜也很是正常。
“不用了。”乔轻轻声音有些干涩,她经验还是不足,水瓶里的水带少了,她转身对着李梅童说了句谢谢就往外面走去。
李梅童放下手中的抹布,看着走出去的身影,惊异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乔轻轻怎么会对她说谢谢?如果是往常,她肯定会大闹一顿的。
女生宿舍不大,几张床铺间隔着个小桌子,床尾是一条狭窄走道,靠墙放着几个一些杂物柜。
除了还在厨房做后续准备的李梅童,屋里的人都在。
王凤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正在缝补衣服,乔晓麦坐在床上正在看书。
乔轻轻进来的动作不大,但也引来了她们的注意。
乔轻轻没有在意王凤投来的目光,自顾自地将草帽用轻水冲了一遍然后放在太阳下晒着,她干活的时候出了一身的汗,连着草帽里都湿透了。
进了凉快的屋里,乔轻轻的小脸总算没有那么苍白无力了,在床上缓了一会,乔轻轻取了钥匙将箱子打开,从里面拿了块巧克力与四五块米饼。
王凤停止哼歌了,手上缝着裤子,眼睛却一直盯着乔轻轻。
巧克力用温水冲开,米饼沾着巧克力水吃,味道有些怪,但还能接受。
宿舍里很是安静,乔轻轻吃东西很是小口,她胃不好,不能吃太急,吃一会便喝一口水。
“有些人啊就是不一样。”王凤见乔轻轻这次没有要分享的动作,忍不住阴阳怪气的说着,一半是馋的,还有一半是真的嫉妒。
乔轻轻两耳不闻窗外事,她坐着吹了会风,不那么热的时候她也差不多吃饱了。
巧克力加水融化有一点像巧克力酱,除了味道没那么甜、奶香味淡外其他都还行,她将碗底的最后一点用米饼裹掉,剩余的米饼则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放回箱子。
她那个大箱子里面还有一个小箱子,小箱子也上了锁,里面存放的是原身父母寄来的钱和一些好看的信纸,原主先前过日子大大方方的,时不时去集市买些吃的,是个存不住钱的性子。
乔轻轻将剩余的钱数了数,零零整整加起来有二十几块,在这个青年点里,乔轻轻就妥妥是个小富婆。
但要知道每个月她父母都会寄来二十五块,所以这点钱对比起来是真的有些少。
乔轻轻是个会打算的人,根据她所知的这段时期,知青下乡大多都会呆个四五年,如果她想熬过后面这几年,这些钱就很重要。
形势一直在变化,保不准哪天原主父母就遇上一些事,境遇发生变化,乔轻轻要早做准备。
午后的阳光格外毒辣,所以大队里安排的农活时间是下午三点。
趁着这段时间,乔轻轻睡了一个很好的午觉。
两点半,青年点的人起床集中到有藤蔓的院子下开会,这是每周一次的习俗。
会议的内容很琐碎,大多都是聊一聊学习到了什么,点里发生的一些事,有什么矛盾之类的。
这会阳光还是有点强,乔轻轻将晒得暖和的草帽拎了回来带在头上挡光。
点长王一伟咳了几声,示意大家发言。
“点长,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让我们多睡一会。”宋天成打了个哈欠嘀咕着。
“没人想说点什么吗?”王一伟扫了圈人说。
“点长,有人偷我的东西。”乔轻轻举手。
这话一出几人都看了过来,几个女知青们面色都不好,都住同一个宿舍,乔轻轻这样说不就是怀疑她们嘛。
“乔轻轻,你不要乱说!”王凤最先沉不住气斥了她一句。
乔轻轻压了压草帽,遮住被太阳晒到的侧脸,她的睫毛生得又长又卷,眼睛是好看的浅棕色,像是个洋娃娃一样。此时她看着王凤,眼里没有笑意,很是认真一字一句的道:“我没有乱说。”
然后站起身看着大家,“你们应该都听说过我家里的情况。”
“我家里条件是好上那么一些,但是我爸妈他们也曾经掏空家产捐钱捐物,数十年来他们都在坚持做着慈善工作,努力回报着这个社会,我现在也下乡认真接受教育学习,我们都是一心向着国家向着人民。”
“我自小体弱,爸妈他们不放心特意托了很多人买了这膏药,我平日里都不怎么舍得用。
“就在今天早上,那盒小小的膏药空了一半。”
“平日里家里寄来了好东西我都会主动跟大家分享的,如果身边的人有什么困难询问我,我也不是不会帮助,但是未经我的允许碰我的东西,这不就是偷吗?”
说到后面,乔轻轻的态度变得强势起来。
王凤见大家都在沉默,硬着头皮说:“不就是一盒膏药吗?至于吗?”
乔轻轻:“我自己都舍不得用,你说至不至于?最重要的是,这是我爸妈舍下脸去托别人买的。”
“你一直出来反我的话,会不会是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