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他之所以没有当众揭穿,就是因为念着这份情,不想因此毁了她。
那个傻姑娘,她昨晚抱着他哭得那样委屈,还说自己错了要他不要在怪她,那一刻,李循冷硬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甚至还有些后悔,自己不该那样对她……
想着,他更是归心似箭,出宫后便径自上了马,用力一勒马缰,只想此刻赶紧家去,陪陪家里头那个患得患失的小傻子。
秋日多雨,不知何时天空又灰蒙蒙的一片,雨丝淅淅沥沥。
李循回了王府,下马大步往盈月院里去。
雨势渐停,鹿皮靴“沙沙”踩在地上,溅起的泥水落了满靴。
盈月院中,青竹听见动静忙不迭迎出来,见是李循,立时吃了一惊,“世子回来了?”今日可真是好早!
李循“嗯”了一声,脚步不停地揭开了棉帘进去。
屋里却冷冷清清,以往她常坐的那张紫檀玫瑰美人榻上空无一人。
“世子,世子妃还没……”青竹刚进去,就对上了面色阴沉立在美人榻旁的李循。
“世子妃怎么了?”
“还,还没回来。”青竹嗫嚅道。
李循斜了一眼一旁的落地钟。
申时一刻。
很好啊,早晨走的时候还答应的他好好的。
李循紧抿着唇负手走了出去。
陈风见他出来,已经知道沈虞不在了,忙问:“世子,属下现在就去备车?听说舅老爷家住在……”
李循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谁说爷要去接她?”
嘴上这么说,脚步却是没停,去的正是二门的方向。
得,世子爷这嘴也是够硬的。
陈风啧了一声,马不停蹄地叫人去备马。
出去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一会儿了,谁知走到半路上,雨突然又落大了。
李循骑的是马,堂堂卫王府世子爷,也斗不过老天,被淋成了落汤鸡。
好在他眉目淡然,倒还保持着凤子皇孙的优雅风度,下马后来到门口用帕子抹了摸湿漉的鬓角,陈风敲了门,门房出来,因没见过李循,只见对方通身清贵威严之气,顿时肃然起敬,“敢问郎君是?”
“我们主子是卫王府的世子爷,老苍头,世子妃可还在里头呢?”陈风问道。
门房一听忙往里延请,“失敬失敬,竟是世子爷,世子妃在呢,老头儿有眼不识泰山,世子快请进!”
李循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走了两步,脑中不知闪过什么。
鬼使神差的,李循停了下来,漫不经心地问道:“今日可还有谁来过了?”
沈虞回王府时已是掌灯时分,她匆匆回了盈月院准备换洗,刚进院门却明显感觉气氛不太对。
青竹在外头小心翼翼地站着,一见到她,投来一个求救似的目光。
“主子……”
“怎么了?”沈虞疑惑。
事实是青竹也不知道。
李循原本回来了一趟,后来见世子妃不在,好似是有些不大高兴,又出去了。
谁知两刻钟后,世子又是沉着脸回来的。
看着还换了一身衣裳,只是那面色,当真是冷峻如霜……她看了一眼只觉得心肝乱颤遍体生寒,生怕下一刻李循要将她杖毙。
“在外头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没等青竹开口,屋里传来李循冷沉的声音。
沈虞要走,身后阿槿拉住了她,面带担忧,“小鱼。”
“你放心。”沈虞回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李循生气归生气,还真没打过她。
她提起裙摆缓步走了进去。
“过来。”
进去的时候,发现李循坐在美人榻上,手中翻着她素日里时常弹的一本琴谱,见她进来,就将琴谱扔到一侧的书案上。
“世子,”沈虞施了一礼,起身后仔细端详着他,“世子的面色,怎么不大好?可是屋里太冷?”
“哪里不好?”
李循皮笑肉不笑,冲沈虞招了招手,沈虞迟疑了一下,走了两步,刚走到他面前,他捏着她纤细的小臂一个用力,她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今日去哪儿了,见了谁?”他问。
一双铁臂紧紧地钳着她,大手捏在她细软的后脖颈上,粗粝的厚茧磨得她娇嫩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整个人又不得不贴覆在他的胸口上一动不能动。
沈虞被迫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觉着自己要被按断气了。
“唔……世子,你,你不是,不是,知道吗……”
“你说就是。”李循不耐烦道。
“去见了舅舅……和舅舅的一个朋友,没有旁人了。”
“那朋友是谁?”
“是舅舅的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做官的……朋友。”
沈虞也要不耐烦了,咬着唇想道:他今日这是又怎么了,自己去见了谁都要跟他一一汇报?好烦。
李循却是被沈虞好噎。
她这话跟没说有什么两样?
“沈虞,你——”
那口气就在喉咙里,眼看就要上来了。
捏着她的后脖颈对上她那张懵懵懂懂又带着一丝委屈的俏脸,那气竟又生生地叫他咽了下去。
突然地,他很想狠狠地欺负她。
“啊!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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