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个耽于欲望的人,但只要面对尉檀,也只有面对尉檀的时候,那些深藏心底的绮念就会像藤蔓一样生长出来,钻进骨髓里。
他中了一种叫尉檀的毒。
效果不算强烈,却会让人慢慢地上瘾。
水果洗好切好,尉檀并没有立刻装盘,双手扶着料理台的台面,若有所思地对着客厅方向发呆。
“发什么愣呢?”苏晋江摆好了果盘,脱下塑料手套,“咱们过去吧,他们都等着呢。”
“你说……”尉檀忽然说了两个字,又打住了。
“什么?”苏晋江搂了他一把,“说话别说一半宝贝儿。”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个想法。”尉檀摇摇头,“先不提了,说好了今天不准提不高兴的事儿。”
“那是在别人跟前,不包括咱们俩之间。”苏晋江回头看一眼客厅,确认没人过来,“说吧,你不管说什么,我听着都高兴。”
“明天再说。”尉檀接过他手里的果盘,“走吧。”
苏晋江跟在尉檀身后,走出了厨房。
虽然尉檀没有说出来,但苏晋江猜得出他在想什么。一定是因为电影的内容,想到了他们所能看见的那种“预兆”。
在电影里,主角能看到预示未来的场景,但却什么都做不了,必须等到事件实际发生了,才能知道“预兆”究竟是什么意思。
苏晋江第一次看完这个片子以后,到网上搜过别人的观影留言。有不少人跟他怀有同样的想法,觉得脑洞挺有趣,但不明白这样的设定究竟有什么意义。既然什么都不能改变,就算拥有预见未来的能力又有什么用,仅仅是为了制造剧情悬念吗?
那时的苏晋江压根儿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面临与电影主角相似的处境。
只是现在的他有了一些不同的想法——即使自己“预知”到的场景必定会发生,是否就真的意味着,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未来的事无从改变?
苏晋江不这么认为。
或许有些事的确无法改变,但同样的事在不同的时间发生,意义可能是不同的。就像电影里的那个主角,他固然没能改变自己所预见的未来,但是在不断寻求解决之道的过程中,他一定有所领悟。那种领悟,也许就是答案本身。
回到影音室,只见丁梓衍抱着膝盖,眼神哀怨地缩在沙发一角,看样子又遭受了一次恐怖暴击。
“怎么这么慢?”唐宛然从荧幕上收回视线,贼溜溜地对苏晋江和尉檀进行全身扫描,仿佛想找出一点不可告人的痕迹,“等来等去不见你俩回来,我还以为你俩si.奔了呢。”
“我俩光明磊落,干吗要si.奔?”苏晋江叉了块蜜瓜给她,又叉了一块递给于飞。递出第三块的时候,丁梓衍伸手来接,不料叉子中途拐了个弯,绕过丁梓衍落到了尉檀手里。
“……”可怜丁梓衍这会儿连狠话都放不出来了,只好加倍释放出怨愤的气场。
苏晋江自己也拿了一块蜜瓜,把剩下的水果连同盘子都放在丁梓衍面前,笑眯眯的:“这些都是你的,奖励你成为今天全场最佳制造气氛的选手。”
丁梓衍没有力气反驳,哀哀戚戚吃了两片水果安抚心灵,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一腔悲愤,面向大家发出了灵魂的拷问:“为什么你们好像都不怕啊?”
今天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于飞代表大家进行了回答:“我们也怕,只不过怕得比较有节制。”
“……”丁梓衍无语凝噎,继续哀哀戚戚吃水果。
“有节制”三个字,于飞说得随意,唐宛然却听得有心,悄悄转过头给了苏晋江和尉檀一个眼神,让他们自己去体会。
被她的目光扫到的时候,尉檀垂下了眼睛,脸上一派老僧入定的云淡风轻。只有从苏晋江的角度,才能在荧幕的光照下依稀看到他泛红的耳朵。
“……”苏晋江刚刚在厨房里强行压下去的那股火又有了复燃的苗头。不得不说,在助攻这件事上,唐宛然有很高的天赋。
于是,心猿意马看完了电影剩下的部分,送走了客人之后,演了一晚上柳下惠的苏晋江终于可以不再忍着了。
洗完了澡,趁尉檀还没从浴室出来,苏晋江动手收拾掉床上和地上的纸巾团。
纸巾团上带着一种特殊的香味。
尉檀过生日时,苏晋江送了他一款花香调的中性香水。香水没怎么用,与之配套的身体乳倒是用掉了不少,全都是在做运动的时候用的。
身体乳这种东西有一个特点,香味会随着体温升高变得越来越浓馥,把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妙不可言。
纸巾上也沾染了这种香味,跟纸巾本来的淡香气融合在一起,苏晋江拿在手里,只觉得自己拿的是可以充满整整一间屋子的荷尔蒙。
苏晋江定了定神,告诫自己要有节制。孟子曰:没臊没羞,是禽兽也。
尉檀擦着头发出来了。苏晋江飞快地把“一屋子的荷尔蒙”远投进字纸篓,同时欲盖弥彰地咳嗽一下,没话找话,“那什么,累吗?”
“有点儿。”尉檀上了床。苏晋江注意到,躺下的时候,他用手扶了一下。
“是不是疼了?”苏晋江赶紧过去帮他揉,“我错了,不应该那么样的。”
“没有,跟那个没关系。我是今天在厨房站的时间长了。”尉檀笑笑,拉过苏晋江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下次再请他们来家里吃饭的时候,我来做饭。”苏晋江心疼,“其实你男朋友现在的手艺可以出师了,虽然说比你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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