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他。只要别玩得太大,费长槐就不会管,还乐得能刷刷流量。
至于苏晋江本人,更是个包子,哪怕把他踩在脚底,他也就只会稍微弹两下。
再说了,就算苏晋江居然不识相,竟敢真的追究起来,也还有何如许在那儿背锅,这笔账怎么着也算不到钱郝头上。
何如许不可能拒绝。
他看得出来,费长槐和钱郝——或者说钱郝身后的那个背景——有着利益关联。
而何如许现在正处于“临时工可能会转正”这种最微妙的时刻,要是得罪了钱郝,对方随便干点儿什么就可以让他前功尽弃。
何如许觉得挺讽刺。踩苏晋江这个事情,就像是他的投名状,让他正式有了资格,给费长槐的小集团当打手。
果然,就好像是给他的投名状盖章一样,费长槐今天到上司家拜访,叫了他来开车,没叫司机。
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何如许闭了闭眼睛。
费长槐不是个好的靠山。他连合作伙伴都不信任,在公司这么多年却是个孤家寡人,连司机都跟他干不长。这样多疑自私而狭隘的人,位置恐怕不会坐得太稳当。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何如许才有机会打到费长槐身边。
按照何如许的经验,越是自私多疑而身处高位的人,越是渴望有一个眼力通透又值得信任的贴身下属。除了工作需要,也是一种情感需求。人都渴望被陪伴,再自私的人也不例外。
费长槐今天叫他来陪同送礼,就表示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稍稍超越了上级和下属,走得更近了一步。以后,只怕他还会逐渐帮助费长槐处理更多更隐秘的事。
只是,待在费长槐这样的人身边,机会和风险都是翻倍的。何如许不知道,自己究竟能走到哪一步,最后又会怎么收场。
良禽择木而栖,他何如许选择的,是一株有鬼的木。
12月31日的晚上,苏晋江和尉檀每人下厨做了两个菜。苏晋江定了个慕斯蛋糕,再加上一些小菜,桌子上摆得满满的,看着跟大年三十似的。
尉檀一边往蛋糕上插蜡烛一边问:“今年春节你回家吗?”
“没想过。还两个多月呢,急什么。”苏晋江用打火机点着蜡烛,“行,插一根就够了,代表一生一世。”
尉檀想了想,“插两根吧,两个人一生一世。而且咱们两个今年都22岁了,用两根蜡烛表示一下。”
苏晋江笑起来,“也对哦,古代人结婚的时候都是放一对喜烛,没有放单个儿的。”他握着尉檀的手,在蛋糕上插了第二根蜡烛。
两个人在烛光里面对面坐着,苏晋江问:“需要许愿吗?”
尉檀很认真,“我们第一次一起跨年,当然需要。”
“那不如许一个明年最希望实现的愿望,写在小纸条上收藏起来。”苏晋江提议,“等到了明年这个时候再拿出来,看看有没有实现。”
尉檀没意见。两个人各自低头写了一个小纸条,苏晋江把它们叠成幸运星,尉檀接过来,珍而重之地放进一个小罐子里,拿在手里摇了摇。
“明年这个时候,一起打开。”尉檀说。
“嗯。”苏晋江笑眯眯捏了捏他的手,“要是谁的愿望没实现,就说明这一年不够努力,要自罚一杯酒。——好了,我的礼物呢?我现在的愿望就是立刻收到礼物。”
尉檀捧出一个盒子,“给,看看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