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地问季岑。
季岑瞅了瞅那小子,坐直身子。
他往后那么一靠,后面那桌有不耐烦地声音响起:“是不是快放学了?”
伍照满脸睡容地抬起头,一条缝的眼睛逐渐张开:“是你啊。”
季岑跟伍照在派出所里见过一面。他点点头。还没等说什么,讲台上戚衡就扔过来了警告:“那边怎么回事?安静点!”
季岑只好向前看看毕仑,向后看看伍照。给俩孩子比划了个噤声手势。
已经跟六甲说好晚自习不上的戚衡在放学铃响后就走下讲台叫季岑走。
季岑起身拉拉锁,把戚衡的外套扔过去。见戚衡直接穿衣服走出后门,他问:“你不拿书包?”
戚衡在拥挤里笑道:“你觉得今晚我带书包回去能有心思学习?”
季岑想了想,也对。
“去哪?”戚衡问,“肯定不是直接回家对吧?”
季岑快速走着:“随便哪吧,我想走走。”
这人走着从东站来的,这会儿歇了脚还要走一走。
心情是有多堵。
戚衡提议:“那我们去江边吧。”
“去那干啥?”
“打出溜滑儿。”
好一个打出溜滑儿。
听戚衡说完的季岑笑出了声:“那走吧。”
“先吃饭,”戚衡掏出兜里的饭卡说,“带你去我们学校食堂吃。”
季岑:“行啊,看看有没有师院的好吃。”
“我还没在学校食堂吃过晚饭呢。”
俩人在去食堂的大部队里不停地超车,到了食堂一个打饭一个占座。
嘴里的饭菜到底好不好吃谁都忘记评价了。
吃饱就懒得动,从三十六中出来,他们是打车去的江边。
在距离江边大道有些距离的地方那司机就让他们下车。再往前的路面积雪和薄冰共存,这个时候没人愿意往里深入。
季岑和戚衡深一脚浅一脚越过满眼白的空地后又穿进了干枯成片的防护林。
没有任何参照物的他们只能苦心找将军被埋的那棵大树。
那棵树夏日时繁茂无比,此时过于光秃。
天虽然已经黑了。但光亮足够人眼适应。
这俩人没任何的照明,却能把脚下看清。逐渐逼近结了冰的江面。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气候,江水被冻的比地面硬。
但为了安全,他们没往里面走,只是在边缘处出溜。
要么是自己玩自己的,要么是互相拽着滑行。
玩的时候还好,不会觉得冷。等待疯闹够了,踩上土地站着的时候,就需要把羽绒服帽子系紧,再把手缩进袖子里。
说说学校里的事情,再说说肖明军的病情。
欢声笑语也唉声叹气。
“没什么可怕的,既然得了病,就好好配合治疗,”戚衡说着,“你不要上火,我心疼。”
季岑望着远处的乌蒙一片说:“关键这个病太难缠,以后他遭罪都是其次的,很可能突然就存在生命危险。最好的方式,其实还是换肾。”
“那有合适肾/源就给他换呗。”
“是,如果有合适肾/源,砸锅卖铁也给他换,”季岑舔了舔嘴唇,“就是苦了舅妈......”
“我问过我妈了,”戚衡打断道,“没有什么苦不苦的,她自己不认为苦就行。”
“行啊你,”季岑用袖子抽戚衡,“现在倒是很宽心。”
戚衡撇嘴:“我过于上心有什么用,生活是她的,我又不能跟在她身边一辈子。”
听完这话的季岑认真道:“你想考去哪?”
“也不是我想的吧,能考哪就去哪,”戚衡边说边不顾静电地搂住季岑,“反正不管去哪,你都得跟我走。”
季岑对上戚衡视线,扯动嘴角想说话,嘴唇却裂开了。他咂嘴能嗅到血腥味儿。他说:“我嘴唇有点儿干巴。”
话音落,戚衡就贴过去,在季岑的嘴上亲了一口。
太多想念让戚衡用力有些猛,好在季岑的灵活舌头能把那横冲直撞化解。
他们的羽绒服帽子没有摘,深吻的时候,帽子相接。
看月光下的影子像是共享了一个头的怪物。
当手开始不老实,他们就意识到,不能再亲了。
收住吻的俩人转身就往回步走。
走在偏后方的戚衡发问:“这里不好打车吧?”
季岑吸了口气:“草,忘了这个事了。”
肖明军到了家乔艾清就让他卧床休息了。
但肖明军根本算不上有效休息,他那几个老哥们拖家带口的过来探望他。
不是带来东西就是给塞钱的。
弄得肖明军自己都慌了,还以为他马上就要挂。
这里平时的礼尚往来就是如此,要是谁有个大病小灾的,都要走动。
虽然肖明军得了这个病还留着命,但所有来看望他的人都明白这仍是一种不幸。
好端端的,谁愿意有病。
肖明军也不想,但事实摆在这,他啥招没有。
那些来看他的,让他更难受了。突然就觉得自己可能活不长了。
还捂着被子大哭了好一通。
乔艾清做好了晚饭给他端到床边,他也不吃。
说要等季岑回来。
“你吃你的,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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