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肖明军也不认识乔艾清。
那么多年,他们都从没遇到过。
现在他们四个却成了最亲的人。
车刹得有些急,肖明军身子前倾差点磕到前排座椅。
“到了?”他看向窗外,“没这么快吧?”
季岑停着车,他对肖明军说:“你在车里等一会儿,我跟戚衡下去买点东西。”
买啥?肖明军想问,戚衡也想问。戚衡是下了车才问的。
季岑指了指紧挨着的几家店面说:“你说来这能买啥?”
戚衡看着面前一排文具店:“文具?”
“对啊,”季岑边走边说,“眼瞅着要回学校念书了,买点儿用得上的。”
“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岑哥?”
“不是着急,”季岑解释着,“是正好路过,就买了吧,其实算算也没几天了。”
戚衡紧跟上去:“也行。”
学校虽然还没开学,但是学校附近的文具店都是正常营业的。
他们选了店面最大的一家进去了。
季岑呼吸着室内的空气说:“上次逛文具店都不记得是啥时候了。”
戚衡向里面走着:“有几年了。”
初高中时愿意到文具店里逛,选笔或本都是件开心的事。仿佛从刚才踏进店门的那刻起,这俩人就重回到年少时代了一样。二十几岁的人了,一下子变成了十七八岁。对文具店里独有的布局和氛围深深吸引。
戚衡在笔架前随手抽出笔往试笔纸上一笔一划写下的都是季岑的名字。
“岑哥,你名字谁给起的?”
“我妈翻字典随便找的,”季岑边打量货架上的东西边问,“你的呢?”
“我爸瞎起的。”
店里人不多,但嘈杂的声音挺多。他们保持着正常的分贝也是可以相对隐秘交流的。
“我问一下,你爸真是你气死的?”
“你还真信啊?不过他还不如是被我气死的好呢,”戚衡熟练地试着笔,似乎说着一件与他不相关的事,“他是隆冬腊月出去喝大酒,回家路上摔在雪地里,冻死的。”
季岑的身形顿了顿。
戚衡耸了下肩:“到死他都醉得不省人事,可笑吧?”
季岑凑过来看了看戚衡在纸上写的他的名字:“字比我好看。”
“你那字是很潦草。”戚衡想起了季岑在永利各个置物架上注的标签后说。
季岑也拿起一根笔:“虽然我写字难看,但我画画还是不错的。”
戚衡:“有多不错?”
“给你画一个你就知道了。”
戚衡权当他岑哥在扯犊子,他积极配合只图个乐呵。
季岑笑而不语地扯起戚衡的左手,看他那架势是准备作画了,戚衡还特意将手心展开。
却不承想季岑既没有选择他的手心,也没有选择他的手背。而是选择了他的手腕。
笔尖开始在戚衡的皮肤上移动了,不轻不重的力道让戚衡有那么一瞬间想把手抽回去。季岑怕他的手要跑,紧紧地攥着。
一个简单的圆形落下后,圆的两边各出现了两道直线。
从小时候长起来的,都知道这是在画手表。
季岑的手表敷衍到具体时间刻度和最起码的分秒指针都没有。
“别看了,头拧一边儿去。”
戚衡愿意称此为他跟季岑之间的小情趣。季岑负责耍帅,他负责配合。他把视线从他手腕上移到了不远处去。
当他看着两个下了补课班的学生说笑着进了门时,他的手腕上冰凉一片。
戚衡忍不住看回去的时候,季岑还没把手表给他戴好。季岑责问道:“不是还没让你看呢么。”
戚衡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盯着他手腕上的表问:“哪来的表?”
季岑把表带调整好后放下手:“我画的啊,逼真吧?”
“当我三岁小孩儿呢,”戚衡抬手看着那块儿锃亮的手表说,“说啊,岑哥。”
季岑将笔插回原处,慢悠悠地继续往前走:“送你的开学礼物。开学在校园不方便用手机了,用表看时间吧。”
原来非要进来文具店的首要任务并不是买文具。戚衡笑着问:“就是要今天给我的?”
“对。”
“啥时候买的?”
在翠花食杂店里大黑驴说戚衡偷了他表那时候,季岑只觉得这个样式儿的表戚衡的手腕戴上会很好看。
所以前几天他就在网上选了块儿差不多的,并不是很贵。跟他买那些特殊工艺纸一起到的,当时戚衡也在永利,但他还是偷着拆掉包装盒给揣了起来。趁戚衡不在的时候,按照自己的手腕尺寸给调节了表带长度。
算起来,很可能那个他费了劲敲掉两节表带的晚上,戚衡就在给他缝枕头。
本来季岑是想刚才在车里给戚衡的,但肖明军在,不是很方便。才在文具店里借机送出去的。
“别问那么多,就说喜不喜欢吧。”
戚衡摸着表欣喜溢于言表:“喜欢啊!”
季岑笑意更浓了:“回去再稀罕,先把笔什么的选了。”
戚衡刚要说什么,季岑就继续道:“演算纸之类的没必要买,永利有的是,到时候我给你拿一些用。”
戚衡:“嗯。”
“等开学了后,要用到的教材和资料有买不到的,你就借回来我都能给你印出来装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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