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吃饭,我先回去把晚饭吃了,行吗?”
祝经理是在餐厅打烊后告诉他,邵承昀要他去一趟客房。辛榕心里揣着事也吃不下东西,就直接来了客舱。
邵承昀听他说起亡母遗言时,内心毫无波澜,听他恳求自己高抬贵手时也同样无动于衷,这时见他神色隐忍地说自己还没吃饭,却不自觉地皱了下眉,立刻说,“给你叫个客房服务。”
辛榕不想承他的情,“不用,邵总。”
邵承昀抬手指向一旁的椅子,“等着。”语气不容置喙。
辛榕没办法,只能在房间里待下了。
客舱的送餐服务至少需要半小时,但是邵承昀的电话拨出去不出十分钟,前门就被敲响了。
辛榕起身去开门,心里祈祷着不要是相熟的同事来送餐。门打开以后,走廊上站着一个有些面生的服务生。
游轮上的工作人员多达五六百人,相互间没打过照面也很正常。辛榕暗自松了口气,从对方手里接过托盘,道谢以后折返回屋。
邵承昀坐在长桌边,刚开始一个远程会议。辛榕端了食物也不敢吃,不知道这些餐盒里有没有邵承昀自己的宵夜。
正在犹豫不决,身后传来两下扣响,他转过身去,邵承昀以指节敲着桌面,沉声说,“都给你点的。”
辛榕听他这么说了,就把托盘端到距离长桌最远的角落里,意在不打扰邵承昀开会,然后打开一个装着炒面的盒子,开始埋头吃面。
时间已经临近深夜11点,尽管套房里装有双层玻璃窗,仍能听见起伏不定的海浪声,相对的,也带来一种海上独有的空旷与静谧感。
邵承昀开会戴了耳机,辛榕听不见那头的人说话。邵承昀的话也很少,偶尔讲上几句,语速平缓且声线沉稳。
辛榕听在耳里,视线没有看过去,却又不由自主地跟着男人说话的声音走神。
他在船上工作了两年多,身边大都是同龄人,玩起来很热闹,但那种空洞的千篇一律的热闹和辛榕之间总像是隔着一层,他不太喜欢也不多留恋。
现在待在邵承昀的房间里,听着他和下属开会,而自己坐在角落里吃晚餐,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反而有种安定的感觉。
邵承昀的远程会议开了差不多半小时。辛榕吃完炒面,喝了一份汤,然后起身把自己用过的餐具收起来扔进垃圾桶,余下没吃完的食物放回托盘。
邵承昀的视线不时地落在他身上,辛榕似乎被看得逐渐习惯了,不如先前在餐厅时那么不自在。
他收拾完了又坐回角落的椅子,这把单人椅有一圈扶手,辛榕蜷坐在里面,不声不响地看手机,头稍微偏着,靠着一旁的墙壁,看样子像是困了。
过了一会儿,邵承昀阖上电脑,坐在桌后冲他说,“累了就去睡。”
辛榕看向他,慢慢从椅中站起,声音不大地问,“我回自己房间行么,邵总?”
邵承昀也看着他,辛榕站在灯光更暗的那块阴影里,略显宽松的衣服穿在他身上,衬得身形更为挺拔修长。
邵承昀刚才开会时一直在看辛榕吃东西,下属的汇报没听进去几句,却把辛榕抱着餐盒吃面的样子记得很清楚。
“那边是客房。”邵承昀说着,看了一眼就在辛榕右手边的那个房间,“你要缺什么,可以叫人送来。”
这种频频展现的独断行事终于让辛榕感到不堪忍受,他突然有种冲动,大不了这份工作别做了,也不能这么任人摆布。
拒绝的话几乎滑到了嘴边,却听得邵承昀又说,“要按照你母亲的意思,怎么结婚才算是不儿戏?”
辛榕一怔,这问题他根本没想过,脑子一下转不过来,怔了怔,犹豫不决地说了句,“至少、至少要相互了解,有些感情基础......”
邵承昀坐在桌后,神情平静地看着他,过了有半分钟,淡声道,“行,那就培养培养吧。”
你要不放心,晚上可以锁门
培养什么?
辛榕一时还没回过神来。
男人起身,绕过长桌走到他跟前,手一伸,揽住了辛榕的一侧肩膀。
辛榕没想到他会有这个动作,整个人跟着僵了一下。邵承昀的手掌很暖,掌心的热度隔着布料渗下来,贴在辛榕的皮肤上。
他带着辛榕往那间客卧走了两步,另只手把门推开,里面的摆设顿时一览无遗。
“两间卧室各是各的,中间没有打通。你要是不放心,晚上可以锁门。”邵承昀说着,松开了辛榕。
他的下颌线条偏冷硬,但不妨碍面容的英俊,反而增添了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说服辛榕留下来,邵承昀说到可以关门睡觉时,带了些不经意的哄人的口吻。
辛榕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一下就有点混乱,也有点招架不住。邵承昀站在他身后,那种强势的、又似有意收敛起来的气息笼罩着他。辛榕整个懵了几秒,才说,“我要回去取一样东西。要是你同意,我就住一晚。”
这个要求乍一听来没什么特别,邵承昀以为他要拿睡衣或充电器一类的私人物品,说,“你去。”
辛榕也没有再多解释,这就去了。过了几分钟,邵承昀听到敲门声去开门,辛榕站在外面,手里抱着个小缸子。
邵承昀先皱了下眉,而后失笑,“这东西还能带上船?”
那缸子里养着一只小草龟,随着水波晃动,也一同摇摇摆摆的。
辛榕低声说,“检查的同事通融一下就行。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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