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一步:“好,你去寻名医,我接受诊治,可是我不能离开帝都。”
韩成玉这才妥协松了一些拒绝他的手,任由他跟他亲近,耳鬓厮磨间,酒滟在静静说着他自己的事情,一些他听说过,一些他听着便觉得自己可能要犯心疾了。
酒滟一边与他亲近,一边说,一方面是想将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不想让他像昨日一般烂醉伤心,另一方面不想让他太在意内疚,所以一边与他亲近分些他的注意,一边说着这些酒滟以为再也不会提及的往事。
韩成玉被酒滟放到在被褥上,解开了上衣,酒滟的声音平静又淡然:“出生的家中是一个商户,我娘是妾,长相美貌不必说,但是为人软弱可欺。爹是扶不起的烂泥,爱好女色不说还沉迷赌博,最后将家底都输光了。”
韩成玉脸又止不住红了起来,手指攥紧了被褥,指节蜷曲,集中注意力到酒滟话上,努力忽视他的手。
酒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手指轻轻拨弄着,语气漫不经心,表情淡淡:“因着我从小长得好看,卖的最贵。进了男倌馆重点培养,阕公子是个细作,是北国人,从小培养我们武艺,医术,乐器……以及怎么讨男人或者女人的欢心。我便是着其中学的最好的,也是他手中最出色的棋子。”
“他控制人的手段很卑劣,鞭打,下毒,辱骂……你看见的,我的身体白瓷无暇,都是用毒药泡过之后,所以才会这般漂亮细腻的酮体。不然我身上的疤,也许比韩郎身上还要多呢。”酒滟手指拂过他的身上疤痕,眼神居然带着一丝遗憾。
“后来啊,我杀了他,接管了他手上的南风馆,从此之后刺杀不断,直到我彻底解决到他手下的人,换上了我的人,他给我下的毒没有解药,只能靠着每个月的药物进行缓解。我独爱喝酒,是因为药谷灵仙子给了我一味药,可以暂时压制住我的体内的毒,不至于马上暴毙。这药与酒乃是相辅相成,通常我觉得身体撑不住的时候,便会饮酒。可是多年来,很遗憾,酒量也不见长进啊。”
酒滟对于很多事,他只是一笔带过,可是多年来,他都是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其中困难,韩成玉不必知道。
韩成玉在他停顿的瞬间,抓住他的手腕,将他连带人拉了下来,抬起下巴亲了亲他的唇,随即让他趴在他身上,扣紧他的腰:“你认真讲,我仔细听,不许乱摸,觉着紧张便捂住我的眼睛,我不看你。”
酒滟惊讶于他的敏感,他从善如流的寻了一个地方趴着,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声音越来越平缓,眼中寒气越来越盛:“要说宇文觉……虽并没有对我下过药,但是却用南风馆众人威胁我,逼着我对他臣服。有一段时间甚至限制我的行动,想让我成为他的专属禁脔,当时我恨不得直接一刀弄死他,但是不行,皇宫内高手众多,我不一定能得手,也不想拉着无辜的人跟我陪葬。后来,他查到我与许多大臣甚至是皇亲国戚都有往来,便起了别的心思,利用我,利用的十分顺手。”
酒滟腰间的手越来越紧,似乎想要勒断他的腰,将他镶进身体里,他享受这种被人紧张的感觉,声音中带着笑意:“你还记得那什么花神祭奠吗?便是他故意抬高我的身价,给我特权的一种表示,有大臣因为对我心怀不轨,随即被弹劾,被皇帝罢免……这些小套路,祸国的脏水都是我替他背了,那些大臣们可不是省油的灯,若不是我手下人得力,我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回了。唉,不过这些都过去了,往事不可追溯。”
“所以韩郎不必吃他的醋,既然他对我有了怀疑,那以后也就没了踏入皇宫的必要了。我这辈子都可以称得上一句遇人不淑。但是……可能上天将我的补偿留在了最后,你说对吗?”酒滟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抬眼问他。
韩成玉说不出话来,原来他以为的美好初遇,却是他身不由己的沼泽,他并不觉得自己为他做过任何轰轰烈烈的事,不足以让他这般偏爱。
“我知道我的韩郎不善言辞,那我只问你一句话。”酒滟适时缓解他的无措,知道他不会说话,呼吸交织中轻声问他。
“如果有方法治我的命,却需要你的心脏作为药引,你会答应吗?”他含笑假设。
韩成玉则是一震,什么都没有这来的刺激,带上了一点希冀的目光,连忙问道:“我可以吗?”
酒滟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耳垂,略拉开了与他距离,笑着说道:“想什么呢,就算有,我也不会让我的韩郎去做的,这只是一个如果。”
韩成玉眼神黯淡下去,感觉再也提不起精神了。
“干嘛拉长了脸,之前不告诉你便是害怕你这般模样,好啦,其实接受死亡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陪你一起适应……”酒滟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不想要看见韩成玉这种黯淡无光的眼神,他喜欢的韩成玉眼神是坚毅的,百折不挠的。
韩成玉心中很难受,同时觉得他很可笑也很残忍,就这般告诉他令人窒息的消息,却不许他难过。
他更难受的是,他居然真的不敢难过了。
酒滟摸到了韩成玉滚烫的泪水,这一次在清醒状况下,他害他为他哭了。
酒滟没有睁眼,只是讨好的安抚他,吻得更深了,密不透风,包裹着着他,不让他有其他的想法,直到眼泪干涸。
他才半眯着眼看了过去,吻在他眼睛上,随着他的睫毛颤抖,酒滟低哑好听的声音骂他:“真是个傻瓜。”
韩成玉别过脸去,接受不了这样软弱的自己,眼角红红地回了一句:“你就是个混蛋!”
酒滟撬开他的唇,含糊的说道:“是,老混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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