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给他替考的事说出来,他就全完了。
“你给我立刻离开这里!”黎晓枫面色铁青地揪着谢云书的衣领,“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给你,你开个价!”
“我不需要你给钱,我也不会敲诈你,”谢云书试着安抚黎晓枫,“你看,你出名已经很久了,我如果想讹你早就找上你了,但我没有那么做,现在我只想好好做这份工作。”
十万块钱银货两讫,无论怎么样那是谢云书自己的选择,黎晓枫过得风光无限那是人家的命,谢云书没想过要毁掉他这份风光。
然而那晚谢云书在江行止的办公室外听到黎晓枫高亢激烈的声音,黎晓枫要赶他出乔园集团。
江行止一直没有出声,也可能他出声了,但因为音量比较低谢云书没听见,反正黎晓枫后来轰上门板,气势汹汹地走了。
谢云书主动敲门进去,向江行止坦白了当年的事,他说:“那时候我别无选择,人命关天,而且我是用自己的前途换那十万块钱,黎晓枫上的大学是用我的名额换的,我没伤害到任何人的利益……”
江行止就静静看着他,灯光下的眼眸深沉如水。
谢云书忽然发现这样的辩解很苍白,江行止凭什么要信他呢?他本来就不是所有人中最优秀的,现在还有这样的品质污点,即使跟随江行止的时间不长,他也知道自己的Boss是个极端的完美主义者。
“江总……”
谢云书的眼眶红了一圈,他咬着舌尖,怎么都不甘心自己提出辞职,只能自暴自弃撇过头,等着江行止来发落。
眼前被高挑的暗影覆盖,谢云书低着头,能感觉到江行止走到他面前,带着落雪般的寒凉气息。
额上倏然一痛,他发现江行止拿了支万宝龙的镶钻钢笔在敲他的额头,那钢笔分量极沉,敲上去极痛。
谢云书本来只有三分泪意,一下子被敲到了七分,他捂着额头,满眼通红地望着他的老板。
“假如你是十八岁来我这里面试,我肯定不会用你……”江行止语调冷涔涔,刮西北风似的,谢云书的脸色霎时苍白若纸。
江行止睨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直摇头:“太笨了,笨死了,不过区区十万块钱,你连前途都敢搭上,还想不到别的弄钱的方法?”
江少爷出身巨富,十万块钱在他眼里就跟谢云书兜里的一块钢镚差不多,完全不能理解谢云书怎么能为这么点钱做出这么愚蠢的事。
谢云书呆若木鸡,又委屈地说:“我、我那时候就是个高中生,我能有什么办法?”
江行止给他提供了个思路:“你可以到英伦中学门口去乞讨,那里多的是人傻钱多的圣母心。”
谢云书:“……”
江行止居然饶有兴趣地问他:“要真在英伦门口乞讨就能讨来十万块钱,你愿意去吗?”
谢云书愣愣地说:“要是英伦真有人肯给我十万块钱,别说乞讨,让我不穿衣服乞讨都行!”
江行止脸一板,又用钢笔狠敲了下他的额头:“出息!”
谢云书不敢相信,江行止居然就这么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后来谢云书才知道江行止还是那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江行止,他只是对自己格外优容。
那件事过后江行止就不许黎晓枫出入总经办的楼层,连乔冰都来问他为什么,江行止跟乔冰说:“总经办是我的私人领地,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我很没安全感。”
弄得乔冰哑然无语。
有了江行止的支持,谢云书在乔园集团扎根得很稳。
黎晓枫无法赶走他,便在其它地方给他找不自在。
“你知道行止为什么会选你做他助理吗?”有一次他们在洗手间里碰面,谢云书在水槽边洗手,面前是一块镜子,黎晓枫就站在他后面不远处的地方,示意他看向镜中的两人,“当初我爸爸找你给我考试,就是因为你长得有几分像我,现在行止录用你的原因也是如此,你不过是我的一个替代品罢了。”
谢云书不解:“你还活得好好的,江总干嘛要找一个替代品?”
“黎晓枫,我是真不理解,”谢云书雪亮的目光慢慢滑过黎晓枫的脸,慢慢地问,“你对我的敌意到底是忌惮我说出当年高考的事,还是纯粹看不得我在江总身边?”
黎晓枫的脸霎时像是贴上了两片猪肝,涨得又紫又红。
谢云书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好笑地摇摇头,擦过黎晓枫的肩膀。
黎晓枫在他身后出声了,嗓音阴恻森寒:“你别得意,他不会属于我,也不会属于你!”
“我没你那么神经病。”谢云书走到门外,轻轻关上洗手间的门。
有很长一段时间黎晓枫没再出入乔园集团,谢云书隐约知道江行止和黎晓枫之间为了什么彻底闹翻了,连乔冰都疏远了黎晓枫。
谢云书最后看到黎晓枫,是这个人跟江恕亲昵地偎在一起,指使着乔园的保安把他跟姚湛两个人扣下。
那些污糟狗血的事情与谢云书无关他懒得理会,谢云书恨的是,这对狗男男勾结到一起,在江行止去美国动手术期间,□□了姚湛,驱逐了谢云书,侵吞了乔园。
谢云书重生之后也把江恕和黎晓枫写在名单上,就像对付池见一样打算一击即中,把这两个人从江行止身边早早剔除出去。
只不过他还没等到时机,却意外地发现,黎晓枫……
好像也重生了。
这就他妈的很有意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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