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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的小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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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所谓真相 “阮清池,你实在不是一个合……(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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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林苑有宫阙七十二间, 便是在春猎时节,皇帝带着王亲重臣前来散心之时,也只能住个半满, 另有大半院落空置着。

    吴酩小心翼翼地行在空荡荡的路旁, 时不时左顾右盼着。乍一看是在提防有人尾随, 可这位散漫游医其实并没有那么高的警惕心, 不过是在寻沿途的标记。

    他一路顺着指引, 走进了一处荒僻无人的院落。

    那院门前杂草丛生,里面亦是昏暗得很,与不远处太后寝宫的灯火对比鲜明。

    却有一人站在檐下, 手里执了支如豆的灯台,远远地望过来。

    那是很陌生的一张脸。与他记忆中那人全无一丝相像, 可眼中宽和沉静的神情,还是穿透了漫长光阴,猝不及防地刺了吴酩一记。他失了神一般地向前走了几步,一开口,声音竟有些发颤。

    “二十年了……”

    那人嘴角一咧,笑中却带着涩意:“是啊, 与吴兄一别, 已有二十年了。”

    “头十年还时不时地来信,后来就音信全无……”吴酩失声道,“阮霁,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直呼他本名“阮霁”,而非表字“清池”,可见吴酩心头的郁气一时难消。阮清池轻叹了口气,缓缓向他走近道:“本不想让你瞧我这面目全非的样子……”

    幽微的灯火映在他干瘪枯瘦的面庞上,当真瞧不出当年那温其如玉的公子半分影踪。

    “和死了也没什么分别, 是不是?”他声音亦是与从前迥异的沙哑低沉,“这世上……再没有阮清池这个人了。”

    吴酩不由得喉头一哽:“咱们一众老友里,谁不羡慕你闲云野鹤,功名荣利俱皆不放在眼里。却不想为了个女人,被这执念困了一辈子……”

    “于旁人是执念,于我却是念想。”阮清池平静道,“吴兄愿意以身犯险,成全我这念想,实在是甚为感激。”

    吴酩见他有意将话头引向正题,也只好顺着说道:“你托我的事,我试着做了。可那宁王的心疾比你我想象中复杂,便是在他昏迷无防备时探问,也没问出多少。据他所言,贵妃……他母亲那夜确为自戕,他们二人母子情深,宁王抱着她的尸体不肯松手,才落下了心疾……”

    “吴兄且说慢些。”阮清池道,“那一夜详细的情形,最好是分毫不差地——”

    他话音戛然而止,因为这荒无人至的宫门外,忽然响起了零星的脚步声。

    “谁?”吴酩下意识地挡在阮清池身前,戒备道。

    “无意打扰二位叙旧,只是吴先生若再说下去,便是泄露皇家秘辛之罪了。毕竟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总不好看您知法犯法。”

    卫珩从门外的暗影里慢慢走来,目光却没在吴酩身上停留,而是紧锁住了他身后那人。

    “若想知道那夜的情形,直接来问本王便可,又何必舍近求远地折腾出这些花样?”卫珩看着那位三年前才在后宫崭露头角,如今却备受宠信的太后心腹,“您说是吗,温公公?”

    ***

    绝没有人能将身量颀长,丰神俊秀的书画天才阮清池,同眼前这个矮小干瘦,神情枯寂的太后近侍温筠联系在一起。

    “朱门真是无奇不有,竟能将人的容貌改换至斯。”卫珩的语气说不上感慨,“这般奇药若能流通于世,那些被官府通缉的犯人可要欢天喜地了。”

    阮清池沉默地与他对视许久,才轻声喃了句:“你长得……真是与阿沅像极。”

    “温筠,本王不是来同你叙旧的。”卫珩不悦地抬手扶在面具边缘,声音一时冷透,“你三番五次设计本王,身上还背了几条人命,本王没立即将你下狱,不过是看在故人情分——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别顾左右而言他。”

    他这一通疾言厉色,还没让阮清池回过神,吴酩便立刻上前分辩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清池绝不会杀人!况且他毕竟算是你的长辈,你怎么……”

    “王爷问我容貌大变的原因,我答便是。”阮清池不欲吴酩与卫珩冲突,摆摆手打断了他道,“药是治病救人的东西,朱门无奇不有,却没有药,只有毒。这毒本也不是改换容貌用的,只是能让人全身筋骨萎顿变形,最终面目全非——所以王爷的担心大可不必,便是通缉犯人得到了这毒,也未必肯用吧。”

    吴酩虽是专研心疾,但也熟悉医理。听到这里便眉心紧蹙,想去把一把阮清池的脉,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过了。

    阮清池向着卫珩一拱手:“不过正如吴兄所言,我不曾杀过人。不知王爷口中几次三番的算计与人命是从何说起?”

    卫珩微微眯起眼睛与阮清池对视,似是想瞧出他目光里的坦然是真是伪。

    “你知道本王畏尸,便想让吴先生借着医治之名,打探本王母妃之死的真相。头一件事便是要设法使本王发作——两月前有青楼女当街割腕,其后本王撞见三次尸身:沉塘而亡的素若,服毒自尽的秦五,还有被卓一川杀害的兰芯,此为算计;至于人命……你敢说这三条人命与你无关?”

    阮清池怔了一瞬。

    “王爷说得有理。有句话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秦兄服下的毒药是我给的,兰芯命丧卓一川之手,也与我有关。他们的命或许可以算在我头上。”阮清池缓缓道,“只是素若之死,的确与我毫无关系——她是自尽。”

    “你如何知道她是自尽?”卫珩不认同地挑了挑眉,“她尸身双手五指大张,这是无防备时被人推落水中才会有的反应。”

    “因为素若留了封信。”阮清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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