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孤立无援。
但他还有一年半的大学要读,学费和生活费他自己肯定是搞不定的,所以眼下看来只能放低姿态、软硬兼施,让她们好心甘情愿的继续为他卖命。
想到这里后,沈光勉强扯扯唇角,扯出一个笑容来:“妹儿你别生气,我刚才是说着玩的。”
“我的意思是这大过年的,咱们也得去亲戚家走动走动吧?比如大姑家?”
姜铮冷眼看他表演,顺着他的话说:“行啊。但咱家一穷二白,啥都拿不出手,怎么走动?”
沈光赶忙说:“还有几天才过年,咱们可以想办法挣点钱嘛。”
“你是文化人,你办法多。”
姜铮顺水推舟,阴阳怪气道:“而且你是家中长子,该怎么挣钱理应你来想。”
沈光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他本来是想让姜铮自己说出目前的挣钱办法,他再一一否决,重新拿回话语权和掌控权的。
但她现在这样给他碰个软钉子,他又该怎么接话?
他从小到大几乎都没吃过什么苦,在学校里也怡然自得、只知道风花雪月,哪儿知道什么挣钱的法子啊?!
42. 第 42 章 无名姐妹
欣赏了会他手足无措的窘迫样子后, 姜铮才指着一盆没洗的衣服说:“不然你先把那盆衣服洗了吧。”
沈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几秒,神情呆滞的转回头来:“哈?”
“洗完那盆衣服,能拿到五毛钱。”
姜铮冷声说:“怎么, 我和小妹干得,你干不得?”
沈光整个人都傻了。
她居然要他去洗衣服?
要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去做娘们才会做的事——洗衣服???
而且洗完那么多脏衣服,只能拿到五毛钱!
五毛钱?!
寒冬腊月, 冷空气无孔不入。
他连夜赶回来的时候, 还看到路上好多地方还结了冰, 家里的水又是井下水, 可想而知得有多冷。
沈光立马拒绝道:“我不洗!”
“不洗就滚!”
姜铮半点好脸色也不给,厉声骂道:“你给我哪儿远滚哪儿去!”
“废物!”
沈光被骂得憋闷不已、直喘粗气, 但确实想不出占理的说辞, 又怕被她打, 只得把挎包一甩,怒气冲冲的扭头跑了。
姜铮估摸着他是去搬救兵了,就进屋交代了沈二妹几句,然后自己拿出磨刀石和菜刀、镰刀什么的……在院子里逐一磨起刀来。
约莫半小时后, 沈光带着原身的大姑回来了。
原身的大姑名叫沈田力,“田力”合起来就是个“男”字。
因为她的父母希望下一个孩子是男孩。
结果还真就那么巧, 第二个孩子就是个男孩——沈光他爹。
二胎得男之后,沈田力就一直被父母夸是家里的功臣, 说是多亏了她, 才让他老沈家后续有人、从此能在村子里扬眉吐气了。
而沈田力呢, 也对此颇感荣幸与自豪, 甚至主动地把弟弟的事大包大揽下来。
因为父母总说“长姐如母”,所以她从小就对沈光的爹呵护有加,对他死后留下的唯一男丁——沈光更是溺爱得不行。
而对沈光来说, 家族的叔伯姑什么的亲戚里,只有这个大姑对他是真好。但很可惜她是个女人,优先关照的永远只会是自己的家庭,而不是他。
但没关系,这也足够了。
他只要去跟她告状诉苦就行了。
虽然他们爹妈没了,但大姑她可是长辈!
沈光妹她再想怎么折腾,难道还能忤逆长辈的话不成?
有大姑发话,她沈光妹还不是得老老实实给他出生活费、供他读书?
……
“光妹儿,我来看你和二妹啦。”
沈田力尽量做出一副慈祥的表情来,对姜铮说道。
她头发斑白、皮肤黝黑,脸上满是皱纹和斑点,整个人瘦得跟麻杆一样,走路时还习惯性的往前佝偻着背。
她明明还不到四十岁,看起来却像是快六十了。
见沈光满脸得意地跟在她身后,姜铮拎着镰刀站起来,指着一个小板凳:“大姑,您坐。”
沈田力眼里闪过一丝满意,走去坐下后开始寒暄道:“光妹儿啊,你们姐俩最近还好吧?”
姜铮摇摇头,叹气道:“我们过得很不好。”
她一向喜欢实话实说,从不搞虚的。
沈田力脸上的笑卡住了:“……”
大过年的不是都该把话拼命往好里说、往夸张里说吗,她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这话要人怎么接?
姜铮苦着脸:“这天冷得不行,我和妹妹的衣服却都不保暖,家里的面缸也空了。眼下虽说是大过年的,但别说是置办年货了,我们可是连下顿能吃啥都还不晓得咧!”
“今天大哥突然也回来了,简直是雪上加霜啊。”
“看来我们仨啊,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让沈光喝西北风那哪儿行?!
沈田力下意识地安慰道:“没事,你们可以来大姑家吃——”
话未说完,她就猛地用手捂住了嘴,神情懊恼。
在来沈光家之前,丈夫可是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说,千万别主动说要他们兄妹三个去家里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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