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离开后,教室里的其他学生也陆续离开了,只剩下他跟五条悟对峙。
“如何?”对方笑盈盈的模样让他遍体生寒,“躲了半个月,还是让我抓住了吧?”
筱原时也生无可恋的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走吧,我送你去医务室。”
他严词拒绝,“不了,不劳您大驾,而且我没力气动,我待在这儿就很好……”
五条悟不理睬他的抗拒,将他揪起,扛着他去了医务室。
这一路上,筱原时也脑袋朝下,大脑皮层充血,差点窒息。
“你他妈的……你是故意的……”
“怎么了,不想让我背?那,我就抱你去医务室好了。”
“滚啊,恶心,你不去抱小姑娘来抱我,你是有病?”
但对方无视这番抗拒,硬是将肩上的人掉转过来,打横抱住。
筱原时也抬头,发现这个高度恰好能与对方近距离对视,于是他脑中的血液蓦然回流。
“看我干什么?把脸转过去,不要把你的病毒传染给我。”
这句话喷在他耳边,搅起一阵潮湿的热气。
疯子。
他连忙将眼睛移开,但移开后也不知道该看向何处,于是只能尴尬的假装四处看风景。
而对方貌似一点都不尴尬,心安理得的抱着他,朝医务室走去。
要死,这一幕要是被操场上的人看见,那就有好戏看了。
“你怕什么,反正全校都以为咱们是恋人,我要是不对你做点什么,那我岂不是成渣男友了?”
筱原时也脸皮实在是薄,加上生病,气势也怂了不少,于是求饶,“我错了。”
“现在会说软话了?”对方冷笑,“之前撒谎的时候可是眼睛都不眨。”
“谁说我是撒谎?”他煞有介事的说道,“也许,我是真的喜欢五条同学,所以才下意识的说出那些话的。”
他本以为五条悟会嘲讽他,但对方听了这话却沉默下来。
“别随便说这种话。”对方神情漠然,“喜欢这两个字,不是随便就能说出口的。”
“什么?”
“你不懂吗?‘喜欢’这两个字是要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能说出来的,而且一旦说出口,就不能更改。但凡你喜欢某个人,就会一直喜欢他,就算他死了,也会一直喜欢他。”
这话他说的很平淡,筱原时也却觉得心中抽疼。
有这个必要吗,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还要喜欢一个死人?
这么热烈的感情他回应不起。
五条悟将他带到医务室,本想趁机捉弄一下他,但怀里的人支撑不住,居然已经睡着了。
蠢货,病成这样还去上什么课。
算他走运,等醒了再跟他算账。
他将怀里的人放下,又给对方盖上夏天的薄毯,此时他突然注意到对方脖子上的项链。
那项链样式很怪,一根绳子上面系着两颗很小的青色珠子,一颗珠子上面刻着“下弦”,另一颗上面刻着“一”。
他怎么看都觉得眼熟,又仔细端详了后,突然想起这是魇梦的眼珠。
魇梦一直跟在筱原时也身边,就算他死了,他的眼珠也应该不会轻易落到别人手上。
除非——
他脑中某个可怕的猜想愈演愈烈。
筱原时也一觉睡到天黑,直到被电话声吵醒。
医务室里昏暗一片,五条悟已经不在了,但旁边的柜子上摆好了温水和药,他头上还覆着一个冰袋。
打电话来的是夜蛾正道,他询问了病情,同时表示会给他放几天假,要他安心养病。
其实他觉得好多了,方才他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一阵,五条悟趁机给他喂了药,现在已经退烧了。
“对了,西原同学,悟的家人想要见见你。”
“谁?”
“五条家的长辈们,他们想要跟你见个面,所以特意拜托了我将话传达给你。”
他不是很懂,“我跟五条家没什么瓜葛,他们干吗见我?”
“西原,你去见他们一面也无妨,他们不会对你如何的。”
才怪。
他下了床,觉得体力恢复了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答应了见面。
但在开车去的路上,他饿的不行,由于没带够钱,只能买块口香糖凑合着嚼嚼。
说起来,夏油杰这个月没给他发工钱,是打算拖欠工资吗?
见面的地点是镇上的一个咖啡厅,他推门进去,见到了五条家的那群长辈们。
五条家那群老古董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他们穿着跟两年前一模一样的和服,相差无几的发型和发饰,脸上挂着和善但僵硬的微笑。
五条悟那么叛逆,但家里的人却都死气沉沉的,一副标准封建家庭家长的模样。
难怪五条悟当初要离家出走,是因为家里太压抑吧。
“您就是西原同学?”他们礼貌起身,面露尊敬之色,“听说,西原家族是海外首屈一指的咒术师家族,你能到这儿来,是高专的荣幸。”
废话真多。
“不好意思,这么说可能有点不礼貌,但是,你们找我来究竟是有什么事,请直说。”
他不想跟这群老古董接触太多。
“之所以约你见面,是想感谢你一直照顾我们家悟。”
为首的那名女性长辈,笑眯眯地说着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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