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秦南从山道上跑下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游逸放开怯尘,神色有些慌张,耳尖微红。
怯尘笑着捏了捏游逸的耳朵。
“师弟!”秦南跑了过来,并没发现游逸的异样。他把怀里的东西掏了出来,全都塞给了游逸。什么符纸、灵器,应有尽有。
游逸抱着沉甸甸的包裹,笑道:“谢谢师兄。”
“咱们师兄弟不说这些。”秦南揉了揉游逸的脑袋,“下山之后照顾好自己。其实并非师尊不愿留你,只是近来邪修猖狂,南元宗不断施压,要我们这些下面的宗门收束门庭,切勿让邪修钻了空子。长老们怕南元宗寻衅,力主逐你出门,师尊也没办法。”
游逸眼神一亮,“那这阵风头过去,我还能回来吗?”
秦南一愣,没有答话。
游逸才升起的希望又破灭了。
他握紧袖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师兄,有缘再会。”
游逸转身,同怯尘一道离去。
秦南看着游逸的背影,叹了口气。
佛宗山门。
游逸看着金光四溢的宝刹,不禁目眩。他抬手,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将周身邪气收敛到极致。
怯尘察觉异样,扶住游逸,“怎么了?”
游逸脸色泛白,望着漫长的台阶,皱眉道:“我可能不能不能和你上山了。”
怯尘暗道疏忽。
游逸转修邪术,那这佛宗的山门,便不能再进。
怯尘道:“那你在山下等我,我很快下山。”
游逸点了点头。他寻一块山石,乖巧坐下。
怯尘上山,一步三回头,“等我!”
游逸点头,“知道了。”
等待总是漫长的,但游逸没想过,怯尘此去难回。
日头西斜,复又东升,一转眼便是一昼夜。游逸坐在山石上,眯了眯眼。他起身,望向漫长的台阶和佛光普照的金顶,终于按耐不住。他忍着身体的不适,一步步走上去。
从前修道,不觉得佛光有什么威力,如今一朝入魔,总算尝到了丝煎熬的滋味。
游逸擦去额头冷汗,看着才走不到三分之一的台阶,咬咬牙,继续前行。
“施主,不要往前了。”拦住他的是个小和尚,一身灰蓝僧袍,大概只有半人高,两颊还有些抛抛肉。
游逸看着小和尚,红瞳炽烈,与这佛门摄人的金光形成鲜明对比。
“怯尘呢?”
小和尚道:“大师兄在山上?”
“他什么时候下山。”
“大师兄不下山。”
游逸皱眉,由于体力不支,跪倒在台阶之上。
小和尚心有不忍,劝道:“施主,你还是回去吧。”
游逸双手撑在石阶上,缓缓摇头,“他若不来,我回哪儿去?”
小和尚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游逸问他:“他为什么不下山。”
小和尚目光一闪,“这是师兄的决定,我不知道。”
游逸看着小和尚,忽然明白了。
“你撒谎。”游逸缓缓起身,“是你们把他关起来了,你们舍不得这个天生佛骨,你们不要他下山!”
小和尚一惊,提着僧袍,噔噔跑上山。他一边跑一边喊,“不管如何,你都不能再往前了!这是为你好!”
游逸轻笑了一声,掸了掸衣袍的灰,继续前行。
“你不能往前了。”声音来自识海。
游逸冷笑,“一缕无主灵识,也想阻我?”
“我只是劝一劝你。”寄宿在他识海的灵识道:“你再走下去,不用佛宗僧人出手伤你,仅是这山门禁制,就能将你烧死。”
“佛宗不讲慈悲吗?”
“狗屁慈悲。都是修行,你们道门真的做到无为了吗?”
“这世上啊,成佛证道是一套,但修士修行,往往是另一套。”
游逸停下脚步,“那我要怎么做?”
“把你的躯壳交给我,我来帮你,帮你屠佛门,抢和尚,你觉得怎么样?”
游逸冷笑,将那抹灵识往深海深处按。
灵识挣扎起来,“开个不那么有趣的玩笑,用不着这么生气吧。”
游逸沉下脸,重复道:“现在,我要怎么做?”语气十分不耐。
那声音道:“去魔界。哪里才是属于你的地方。按照我教的功法修行,要不了一百年,你就能横行道门、佛宗,再也不惧这小小金光了。”
游逸望着高不可攀的佛宗宝刹,眯了眯眼睛,最终转身下山。
身后尘土飞扬,道旁一颗古柏的树皮剥落,现出八个笔迹飞扬的字,“人先寄住,日后来娶”。
佛宗宝刹,白玉舍利塔。
小和尚踮着脚,悄悄溜进塔内。
“大师兄,大师兄。”
怯尘闻声抬头,缠缚在他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他走了吗?”声音虚弱无力。
小和尚点了点头。
“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小和尚想了想,“好像开始不愿走,后来在台阶上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还有吗?”
“噢,有。”小和尚激动道:“他还挺聪明的,猜到师兄你被关起来了。走的时候还搁山道上那可古柏上刻字了,什么“人先寄住,日后来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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