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三日水路,游逸一行人总算到达扶隅岛。
游逸跳下渡船,看着岛上高处的木塔,拉了拉秦南的袖子,小声问道:“师兄,你这塔怎么起这个名字啊?”
秦南一愣,佯装不知,“什么名字?它没名字,就叫黑木塔。”
游逸嘿嘿一笑,“师兄,你徒弟跟我闲谈的时候可告诉我了,叫随逸……”
“行了行了!”秦南急忙捂住游逸的嘴,往四周瞧了瞧,见没人注意,才小声骂道:“知道了还诓我?生怕别人知道南宗和你魔尊游逸关系密切不成?”
游逸双手搁在脑后,轻快的吹声口哨,扫过玉楼、林尽等人,说道:“这些人不都知道了吗?别扯开话题,你快说。”
“唉,”秦南摇了摇头,无奈道:“当年你不死了吗?我以为你死透了,怕你生前作恶太多,死后没人祭奠,就给你建了个塔。谁知道你这孽障,竟然被人救了回来 ”
游逸笑了起来,勾住秦南的肩膀,轻声道:“谢谢师兄。”
游逸想起些少年时期的事情。那时他师尊尚在,但不爱管他们。他们的衣食住行便全由秦南打理,这之间的琐碎,往往叫人不胜其烦,但秦南却干得挺开心。
用秦南自己的话说,就是:“帮你们整整内务,管管伙食,可比练剑轻松多了。谁干谁享受。”
曾有师弟笑言:“师兄,你这是人·妻思想。”
一言出,惹得满堂大笑。游逸也跟着他们一起闹秦南,一本正经道:“你们别笑,倘若秦师兄是女的,我就是死,也得把他娶回家!”
师兄弟们又是一阵大笑。
后来,这事儿传到大师兄楚含风耳朵里,游逸挨了好一顿毒打,被其他师兄们笑了小半月。
游逸如今想起这事儿,仍是唏嘘不已。几百年过去,秦南还在为他们这些师弟操心。生时怕你过不好,死后怕你无人祭。
他摇了摇头,一声长叹。
秦南看他一眼,笑道:“多大点事儿,瞧你这模样,感情我是给你送终了是吧?”
游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师兄,你这是要给我当儿子吗?”
“我去你的!”秦南一脚踹在游逸屁股上。
游逸一个踉跄,撞在了玉楼身上。玉楼伸手,扶住游逸。游逸跌在玉楼怀里,笑了起来。
玉楼瞧他挨踹还一脸笑,心下有些酸溜溜,便轻轻在游逸腰上掐了把。
“撕!”游逸
吃痛,抬眼瞪玉楼,“你干嘛?”
玉楼一笑,轻声道:“你猜?”
游逸:“……”
什么毛病?
……
“尊主,我回去了。”林隐在扶隅岛住了一晚,便来向游逸辞行。
“嗯?”游逸正吃着秦南送来的鱼,玉楼在一旁帮他挑刺,“这么急?”
林隐面无表情道:“我怕魔界出事。”
“有这么乱吗?”游逸想着自己管理魔界那些年,也是交由陆罪管理的,他什么都不干,也没出什么乱子啊。怎么到林隐这儿,少他一天,魔界就要倾覆的感觉?
林隐不答。
门口,谢春生倚门,笑出了声。
游逸抬眼看他。
谢春生解释道:“他哪是怕魔界出事儿啊。他是想躲着他哥呢。”
“你闭嘴!”林隐横了谢春生一眼。谢春生视若无睹,仍向游逸道:“昨儿夜里,林隐在自己屋里修炼,叫我帮着护法,还没开始呢,他哥就冲了进来,看我俩的眼神,跟那什么似的,啧啧啧……”
谢春生摇了摇头,一个劲儿翻白眼。
“这……”游逸低头扒拉了两口鱼,“行,那你先回吧。”
林隐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临出门时,还撞了谢春生一下。
谢春生柳眉一挑,不悦道:“干嘛啦?”
林隐没好气道:“帮我打开一下回去的法阵。”
扶隅岛联通魔界的通道需要合两位大魔修之力才能打开。
“啧,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你和你哥真是一个样儿,都不叫人。”
“老子本来就不是人!”
林隐和谢春生骂骂咧咧走远了。
玉楼看着他们走远,将理好的鱼肉放游逸碗里,问道:“扶隅岛和魔界的通道是怎么回事?”
游逸扒拉口鱼,轻描淡写道:“当年我为屠南元宗弄的传送阵法。”
扶隅岛有上古禁制,易守难攻,游逸另辟蹊径,暗中来扶隅岛设下了这个联通魔界的阵法。而后直接从魔界攻入扶隅岛,打了南元宗一个措手不及。
玉楼闻言,放下筷子,把游逸的碗也撤了。
“你干嘛,我还没吃好呢!”游逸伸手抢碗,被玉楼拦了回来。
他怒而看向玉楼,却见玉楼双眸沉若深水,表面平静,暗里如何汹涌不得而知。
游逸眨了眨眼镜,有些心虚,背过身子小声
囔:“有事说事,抢人饭碗做什么。”
玉楼扶着游逸的肩膀,把人转了半圈,与自己对视,“你看着我!”
游逸抬眼撇了玉楼一眼,然后垂下了。
玉楼捏着游逸下巴,把他下垂的脑袋扶正了,难得严肃起来,“当年行动,为何不与我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的。”游逸拍了拍玉楼的手,“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计较呢?”
玉楼沉默下来,许久才道:“因为你至今没给我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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